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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熟的小麥就會全部被淹,百萬關中移民就會因為缺糧而鬧饑荒。

……

烈日當空,無情地炙烤著大地。

長空萬里。浩瀚無雲。

黃沙萬頃。寂靜無風。

一支全副武裝的重灌步兵正靜悄悄地肅立在無遮無掩的沙漠上,萬里黃沙早已經熱得燙腳,綿綿起伏的沙丘上有淡淡的熱氣在蒸騰,朦朧了所有士兵的視野,空氣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炎熱,吸進肺裡地空氣都是火辣辣的。

高順身披厚重的鐵甲就像一尊堅硬的石雕肅立在隊伍的最前面。

黝黑的鐵甲盡情地吸收著驕陽的熱量。就像一道密不透風地蒸籠,牢牢地包裹著高順雄偉的身軀,有晶瑩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滑落。輕輕滴在熱得發燙的胸甲上,只聽滋的一聲輕響,那滴汗水早已經化作一片水汽,只有一片小小的白斑清晰地留在了黝黑的鐵甲上!

“噗!”

一名士兵終於堅持不住。左右搖晃了兩下頹然栽倒在地。任由滾燙地沙子炙傷了臉龐,卻再也沒有力氣掙扎挪動。從天濛濛時吹號起床,沒有吃早餐便身負數十斤重灌鐵甲在沙漠上進行五十里的長途行軍,緊接著又在正午的太陽下承受兩個時辰的曝曬,士兵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

旁邊的兩名士兵剛想彎腰把同伴扶起,一道雄偉的身影早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有冰冷地悶哼霎時響起:“不許扶他!”

兩名士兵訕訕地收回腳步。

“現在他倒下了。你可以把他扶起來。可如果他在戰場上戰死了。你能替他去死嗎?”高順堅毅的目光緩緩掠過仍在咬牙堅持計程車兵們,沉聲說道:“你們必須明白。戰爭不是遊戲,而是以命搏命的廝殺。在戰場上輸了就意味著死!”

剛剛還是寂靜無風的沙漠,忽然間狂風呼嚎、飛沙走石。

但沒有人在意迎面撲打的飛沙。所有士兵的眼神都緊緊地聚焦在高順臉上。

“只有體魄最強壯、意志最頑強計程車兵才能活到最後!如果你們不想讓自己的頭顱成為敵人的戰利品,就必須經受最嚴酷的訓練。忍受最痛苦的歷練!熱一點、累一點。怕什麼?只要能在戰場上活下來就比什麼都強!”

“你們可以不當兵,但既然已經選擇了當兵,就一定要當好兵!”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你們胯下那根卵,是男人就挺直了、別趴下!”

狂風呼嚎,鳥雲四合。

四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剛剛還是晴空萬里,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大雨滂沱。高順將身板挺得筆直,任由冰涼的雨水盡情地衝刷著身上的鐵甲,洗去積攢了整整一上午的暑氣,朦朧的視野裡,眼前黑壓壓的重灌步兵仍舊保持著嚴謹的陣形。

半年的艱苦訓練總算沒有白費,這五千重灌步兵已經初成氣候,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至少看上去挺像那麼回事了,現在。就缺戰火的洗禮了!再訓練有素的新兵都只能是新兵,不經過鐵血戰火的洗禮,始終無法成長為一名鐵血老兵。

“報~”忽有快馬疾馳而來,於豪雨中淒厲地長嗥,“沮授大人有請高順將軍。”

……

白日如夜。豪雨如注。

沮授身披蓑衣,從河水大堤上急匆匆迎了下來。

當高順第一眼瞧見沮授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都幾乎已經認不出沮授了!沮授原本斯文白皙的臉龐此時已經曬得一片漆黑,簡直跟典韋有得一拼。臉上還在大塊大塊蛻皮,看起來顯得格外恐怖。

沮授原本就已經極瘦的身軀更顯瘦削,那一身蓑衣披在身上顯得又寬又大。很讓人一擔心一陣風吹過就能把他整個給刮跑了。

“沮授大人。”

“高順將軍。”

兩人抱拳見禮畢。沮授也不客套,拉著高順上了河水大堤。指著幾乎已經漫到堤沿上的河水水面憂心忡忡地說道:“將軍都看見了。河水水位已經漲到極其危險的高度,大堤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可授夜觀天象,這陣連綿大雨只怕還要持續半個月的時間哪。”

高順回首河水南岸,只見疾風暴雨中,一片連綿不絕的麥田正在風中泛起層層麥浪,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沉聲道:“如果河水決堤。南岸頓時便會成為一片澤國,眼看就要成熟的小麥就將顆粒無收了。”

沮授道:“如果不加固、加高大堤。河水決堤在所難免。”

高順神色一片肅穆,滿臉凝重地向沮授道:“有什麼話沮授先生就請直言。只要力所能及高順無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