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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司果喜,即倩媒邀崔醫女。婉兒接女鬼同往,推鬼與屍合,司女立蘇。是日,司即以婿禮款崔,定期于歸焉。自是婉兒得專心靜養,不作雄雉下上吟矣。時猶為子製衣履一二事,每託言入山採藥,恆望月一歸來。子少長,來時漸稀,後不至。

此篇可與《聊齋》長亭傳並讀。尹亦山

寫鬼狐多情,惻惻動人。馬竹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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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六 牛償債(稿本作“常山某”)

常山某,行素不端,惟利是喻。有傅姓煩某貸銀百金,某索券去,昧其貸金而己用焉。傅知,問之。某佯怒,以為已交傅手。借主以借券為據,將控傅。傅懼,按期並本息償之。償銀後,家有畜牛暴死,傅嘆禍不單行,悶氣填胸,蒙首而睡。夢某來見,氣象愁慘,大異平時。問其來意,曰:“特為服役,折還銀債耳。”比醒,牧人告牛死復甦。傅疑趨視,果臥如素。曰:“某真來耶!”牛聞之遽起,仰首張口,有欲言之勢。牧人問之,傅以夢告。從此舉家鞭打叱罵,以解夙恨。如是者八年,某亦臥病不起,身上時有鞭痕。一日,傅又夢某曰:“吾服勞雖久,折還無期,請歸鬻產償之。”傅醒,知牛必死,已而果然。心甚憫之,亦無望其還也。 嗣聞某病癒,急貨良田,折柬招傅。傅往,某執家人禮甚恭,慨然曰:“曩所貸銀,實吾吞使。茲如數湊足,萬望哂納。”傅曰:“何必,事已往,可不咎也。”某忽作牛喘曰:“君果不施慈悲,誠忍心害吾。”傅見其神氣難堪,曰:“請以八年之勞,止利歸本可乎?”某喜,席終,遣人負銀送至傅家。後某交易公平,一鄉稱願人焉。

虛白道人曰:債宜急還,理也,況此昧良之事?或嚇詐借為嫖賭之資者,其較貿易無本,居諸無賴,迥不侔矣。餘邑北鄙有農人之舅氏某,飲博匪類,屢向伊甥強貸。或告以力不能給,某怒以石自破其首,喊謂被甥打傷,非與之錢不已。一日,甥晝寢,忽見舅來,駭曰:“錢已使盡乎!”曰:“然。但今日非來借貸,乃來還債耳。”甥方錯愕,舅已不見。醒,知為夢,異之。妻笑入曰:“馬生騾。”曰:“騾即某舅!”遂將夢與妻言之。嗣每用騾,家人仍以舅呼之,極調良。偶有貨陶器者,騾見之,斷韁奔踶,蹄踏粉碎,無瓦全。其人讓伊,伊曰:“阿舅毀之,吾願賠補。”其人訝曰:“何以騾為舅?”伊歷言舅氏姓名並投生還債之異。曰:“若然,君無賠。吾欠其錢,今所毀器,適如其數。吾得藉此以清債,亦佳。”

更有一事可作笑柄:一大債主積欠無算,死後遇一人曰:“汝欠尚未還。”曰:“吾託生雞犬以償之。”又遇一人曰:“汝欠何不還?”曰:“吾託生牛馬以償之。”後遇一人曰:“汝欠金數萬,理合還也。”惻然曰:“天下無值數萬金之物,雖欲償之而不能也。無已,請生為若父,多方生財以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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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六 馮官屯(稿本作“田思義”)

茌平馮官屯田生,字思義,有孝行。家綦貧,早孤,娶妻李氏甚賢。甫二年,妻暴卒。母旦夕尸饔,不堪其苦,田深以為虞。忽一叟扶杖來,謂田曰:“聞君喪偶,致母劬勞,不急續斷絃以慰母心,可謂孝乎?”田問客姓氏。曰:“宿姓,違此少遠。”田曰:“君故不知,吾不惟貧無以為禮,且誰肯以愛女適我御窮?”宿曰:“僕有息女,可佐中饋。如君不棄,明晚僕送女至某橋西。君遵齊俗備轎往娶,以夜子初為度,遲速皆不可。”田應諾。宿去後,田向村人言之,鹹以為妄。村中固有賃貨家,其人曰:“吾借與嫁娶轎子。諸公盍同往,萬一其事不爽,豈非美舉?”眾喜從之。

屆期,至橋西,毫無動靜。眾掃興欲返,忽西來一車兩騾,有人遙呼曰:“諸公代田郎迎親者耶?”僉曰:“然。”曰:“僕即宿某。”於是扶女下車登轎,宿從之至家始去。母見新婦極美,不類貧家婦,恐難處約。乃克盡婦道,其曲意奉母較李氏猶謹。但入門後,家漸盈裕,凡所經營謀畫皆如前知。田固疑其非人,恆問之。氏曰:“妾即非人,而所為無異於人,何必研詰?實告君,妾狐也,妾父慕君孝而憐君貧,故遣妾事君。今母壽及期頤,數月後當無病終,棺槨、衣衾已預備;已為君納婢生子,君實不覺也。”

先是,女買婢尤氏,勸田納為小星,田不肯,且厭其醜。女以小術障眼以欺田,使其雖御婢而仍自為御妻也者,以故生子亦以為宿氏所出也,至是始明言之。曰:“妾將覆命於父,從茲不來矣。”田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