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挑你想畫的畫就是了。”
顧白抿了抿唇,對於這種情況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他從未被這麼多人所期待過,在感受到他們對他的期待之後,顧白就忍不住想要一一回應,捨不得任何一個人失望而歸。
雖然心裡知道自己接不下那麼多單子,但顧白還是忍不住小聲逼逼:“可是,他們都喜歡我的畫……”
“這是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沒拿錢就用不著回應他們的期待。”
司逸明倒不是不能理解顧白這種心態。
小年輕急切的想要得到他人承認和誇獎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應每一個人的期待——這種情況的最終結果一般都是小年輕心氣太高而手段太低,最終因為達不到自己心裡的標準線而導致心態爆炸然後發生翻車慘案。
司先生對顧白這個小崽崽可是寄予厚望的,他決不會允許顧白心態長歪然後翻車。
司先生語重心長:“顧白,你一步一步穩紮穩打慢慢來,每一張都好好畫。”
“不要去想著自己能夠有多優秀,能夠達到哪位大家的高度,你現在的畫能夠比自己之前的畫有所進步,就是成功了。”
顧白有一個特別棒的優點,就是他特別會虛心接受別人的意見,特別是司先生這種成功人士,願意這樣勸誡他,聽了準是沒錯的。
“我知道了,司先生。”顧白乖乖的點了點頭,司逸明幫他把物業那邊的排號喊停了之後,顧白也沒有再留著的想法了,他站起身來,問司逸明,“司先生明天想吃什麼?”
司逸明想都沒想:“提拉米蘇,抹茶的。”
顧白記下了,告辭之後就往門口走。
司逸明瞅著顧白換鞋,等顧白走出門了,從像是想到了什麼,讓顧白稍等一下,回頭去他藏寶貝的櫃子裡拿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紫色貔貅相出來。
這是司逸明古早時候拿建木引下的樹皮做的自己的法相,經過萬萬年的時間,粗糙的樹皮已經被磨得圓潤光華,像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木雕了。
司逸明拿了自己的法相之後又翻了一圈,找了根他忘記是什麼玩意兒的筋,在法相底座上隨意捏了個洞出來穿上,然後回到門口,不由分說的掛在了顧白脖子上。
上古建木加上貔貅本尊親自做的貔貅相掛在顧白脖子上,再加上手腕上的貔貅玉串,司逸明相當滿意,終於是不擔心顧白在他沒看到的時候出事情了。
“不許摘了,洗澡的時候也不行。”司逸明叮囑顧白,見顧白茫然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之後,愛撫了一下他的腦袋,“行了,回去吧。”
“好的,司先生晚安。”顧白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木雕,道了晚安之後屁顛屁顛的回去了。
司逸明目送著顧白進屋,然後轉頭看向了站在八樓走廊上,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獬豸。
“下來。”他說道。
獬豸神情複雜的看了貔貅好一會兒。
他本來應該在加班的,但是司逸明說有事要找他,他就回來了,回來之後從路過的妖怪那裡聽來了不得了的訊息。
現在還彷彿眼見為實了。
他直接從八樓翻了下來,走到司逸明面前。
“其實我覺得……妖怪也應該正兒八經的立法的。”
獬豸這麼說著,然後反手摸出了一本《刑法》。
“雖然已經進入成長期人形也是成年狀態了,但按照妖怪的演算法是還算在幼崽範圍裡,司先生,人類《刑法》瞭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