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影不出山,跡不入俗’。他送客或散步,從不逾越寺門前的虎溪。如果過了虎溪,寺後山林中的神虎就會吼叫起來。有一次,慧遠與來訪的詩人陶淵明和道士陸修靜談得投機,送行時不覺過了虎溪橋,後山的神虎立刻就長吼不止,三人相視大笑。這個文壇佳話,稱為“虎溪三笑”,一直流傳至今。由於此虎是守寺護僧之神,因此在虎溪橋畔有一頭石虎怒目而視憑欄而踞。瞭解了虎溪橋畔的神虎和這則典故,就很容易看出,嶽元帥看著秋雨中威武不屈的石虎觸景生情,利用情景交融的手法把自己比作了護國看家的神虎,眼看著趙構們‘越界’而‘仰天長嘯’,這才有後面的‘飢餐胡虜肉’和‘渴飲匈奴血’之詞。
《滿江紅》的詞韻隱藏著其誕生地點的第二個秘密。唐朝大詩人李白在遊東林寺時有一首詩,名為《廬山東林寺夜懷》:我尋青蓮宇,獨往謝城闕。霜清東林鐘,水白虎溪月。天香生虛空,天樂鳴不歇。冥坐寂不動,大千入毫髮。湛然冥真心,曠絕斷出沒。李白寫詩是抒懷,嶽元帥作詞也是抒懷,而且《滿江紅》正是步了《廬山東林寺夜懷》的韻,特別是‘闕’、‘月’和‘歇’這三個押韻的字都是來自李白的詩。更能說明問題的是《滿江紅》中有‘壯懷’與‘壯志’。按理說,同一首詩詞中用兩個相同的字是犯忌的,因此比較少見。但李白的詩卻有‘天香’與‘天樂’。兩個‘壯’對兩個‘天’,顯然絕非巧合。而且,還能明顯看出《滿江紅》的‘天闕’也應該是受到了李白兩個‘天’的影響。李白在東林寺還寫過另一首詩,名為《別東林寺僧》:‘東林送客處,月出白猿啼,笑別廬山遠,何煩過虎溪。’《滿江紅》中也可以看出追隨這首詩的痕跡。‘憑欄處’正是‘送客處’的模仿,‘長嘯’無疑是‘猿啼’的翻版。《滿江紅》中的神虎精神更是與李白‘過虎溪’的畏懼形成鮮明比照。‘朝天(金)闕’。此句隱藏著解讀《滿江紅》誕生地點的第三個秘密。此句自《滿江紅》現世以來從未見有人作出過合乎邏輯的解釋,因為不瞭解其中也隱藏著一個東林寺的典故。一般寺院的主殿稱為大雄寶殿,但東林寺的主殿稱‘神運寶殿’。相傳慧遠初到廬山選擇結廬之處,認為東林寺址在叢林之中,無法結廬,打算移到香谷山去結廬。夜夢神告:‘此處幽靜,足以棲佛’。是夜雷雨大作,狂風拔樹。翌日該地化為平地,池中多盛良木,作為建寺之材。‘神運’之名,由此而來。有了這則典故和前述的鋪墊,此句就能理解了,其實很簡單,也很直白,就是在功成之日再來朝拜東林寺的‘神運寶殿’,因為神是天神,‘神運寶殿’就象徵著天上的宮闕。嶽元帥自比神虎,理當朝拜天闕。還要解釋一下,此句為何歷來有‘天’與‘金’二說。很可能嶽元帥在奮筆疾書一氣呵成《滿江紅》之際,於最後收筆時有了點猶豫。他先用了‘金’字,當然決不是朝拜皇帝的金鑾寶殿,而是朝拜金碧輝煌的神運寶殿。嶽元帥在詩詞中把佛像稱為‘金仙’,如建炎四年四月十二日《廣德軍金沙寺壁題記》中的‘陪僧僚謁金仙’。畢竟是身在佛寺,理當朝拜佛祖金身。但嶽元帥繼而又改為‘天’字,一來以避深惡痛絕的‘胡虜’之‘金’,也就是我們金國,二來受李白的影響以映襯東林寺神運寶殿的典故,三來更能暗合自比的神虎形象。由於‘天’與‘金’在詞中的基本含義相通,就不能排除嶽元帥原作中的修改,而抄者忠於原詞照錄的可能。由於後來者在謄抄或燒錄時只能二選其一,於是有了‘朝天闕’與‘朝金闕’兩種版本。《滿江紅》蘊含的典故,清楚地表明其誕生地就在廬山東林寺。”
志遠禪師說:“裕之先生既然破解了《滿江紅》的秘密,他為何不到東林寺?”
元儼說:“我父親去過,在那裡呆了好幾個月,他給我畫了一張地圖,並標上位置。回來時他讓我師傅轉交給我。說是以後如果有個叫楊鵬舉的人來,帶他到此。別的沒有多說。”
志遠禪師問:“你父親和你說過和楊鵬舉的關係沒有?”
元儼說:“沒有,他除了給我說這首《滿江紅》和他的《雁丘辭》外,不曾和我說別的。別的都由我師傅代勞,我師傅說我父親把我許配給這個楊鵬舉,我不願意。”
志遠禪師問:“為什麼?”
元儼忿怒地說:“誰願意嫁給一個賣國求榮、認賊作父的敗類?我這次聽說他到洛陽了,就是來誅殺他的。”
志遠禪師說:“阿彌陀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和你一樣是個小孩子,有時不能辨別是非也情有可原,加上他又失憶,以前的事情也無法記起。”
元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