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k)將軍的隊伍也在兼程行軍。
尼羅河右岸的德託耶(Detroye)少校發現行軍的條件令人失望。“沒有比進軍開羅更困難的了,”他在日誌中記道,“天空在燃燒,大地被太陽烤得灼熱。我們日夜兼程。紮營的沙丘常常移動,夜晚由於河水蒸騰,悶熱難當。” 雖說尼羅河解決了飲水問題,而且水牛、雞和鴿子解決了肉食問題,此外還有西瓜和豆類,但“沒有面包和酒”。他在日記中忘了提到毒蛇和無處不在的蠍子。如果說食物和飲料對這個旅來說不成問題的話,那麼,他們的領導卻是個問題。
扎約翁謝克將軍很難說是這樣一支軍隊的理想軍官,至少根據德託耶少校的看法是如此。“將軍……看來是個有誠實品質的人,但卻不是個好軍官。缺乏性格、精力和基本的預見能力,他讓他的隊伍在食物豐富的地方捱餓。”他們的周圍有食物,卻沒有安排人收集和分配。“由於懲罰不嚴,加之實際需要,導致了搶劫的發生,我軍(指扎約翁謝克旅)路過的所有村莊都慘遭蹂躪,白天行軍秩序極其混亂。”但拿破崙和他的高階將領喜歡扎約翁謝克,在貝爾蒂埃給督政府的報告中,照例隱瞞了真相,卻讚揚扎約翁謝克是個“極好的領導者”。在羅塞塔和塔米亞兩條支流交匯之處,沙漠起伏的熱浪、荒漠的陰霾和沙丘漸漸被一望無際的田野、西瓜地、甘蔗田和黑葡萄園所取代。在隆起的山丘上是橘樹和檸檬樹果園圍繞的村莊。雖說有1/3的村莊破敗不堪,村民居住的泥棚“汙穢並散發著惡臭”,法國人最終還是看到了“個子高大、身體健壯的人”, 他們的女人“身材矮小、骨瘦如柴、極其醜陋”,那些孩子直到七八歲都光著屁股到處亂跑。儘管如此,法軍發現這些村莊“非常好客”;然而,他們的音樂——由鈴鼓、鈸和豎笛演奏的埃及音樂,卻“十分難聽”——法軍寧可不聽這種音樂。
第七章 法老的領地(8)
載著蒙日、貝託萊和佈列納以及其他平民的佩雷海軍上校的河上艦隊, 由於幾艘大船在河上擱淺,戰士人數也在漸漸減少。等他們駛抵尼羅河的主河道時,佩雷發現他只剩下8艘三桅帆船和8艘炮艦了。
對於只有數百名騎兵、戰術處於劣勢、士氣渙散的拿破崙來說,嚴陣以待的穆拉德貝伊大軍是以逸待勞。看來,穆拉德貝伊軍是要在開羅前面的一個叫做伊巴巴的村莊與他們決戰。拿破崙一往無前。下午4點,風塵僕僕的綿延數英里的拿破崙遠征軍抵達了離開穆拉德貝伊軍一英里半的地方。
穆拉德貝伊軍和尼羅河對岸的易卜拉欣貝伊軍殺氣騰騰。但法國人有所不知,舒布拉希特一戰法軍獲勝已經造成了開羅城的恐慌。據埃及歷史學家阿拉曼記載,法軍兵臨城下的訊息,“加劇了人民的恐慌……尼羅河兩岸都是我們的大炮和軍隊……儘管做好了這些準備,馬穆魯克王室仍然怕得要死”,開羅的富人“已經收拾家當準備一旦我軍抵擋不住便逃之夭夭,政府竭力阻止人們逃離城市”。同時,###教聖族後裔領袖埃芬蒂從城堡扛出先知的綠旗,“在數千手持棍棒的教徒護送下,大聲誦讀著經文前去助戰。整個埃及處於混亂之中……”阿拉曼繼續寫道:“每個人都祈求真主保佑他們戰勝法軍。”首都開羅只留下了女人、孩子和老人,他們躲在泥屋後面。“殺人暴徒控制了這座城市”,憤怒的暴民搶奪了大部分歐洲人、基督教阿拉伯人、埃及基督徒、希臘人和猶太人,從他們的教堂、寺院以及他們家中搶走了一切值錢的東西。“他們要殺死所有猶太人和基督徒”,在留守的馬穆魯克當局強烈干預下,才阻止了一場大屠殺。“他們每天都知道法國人離開羅愈來愈近了,但當局在部署抵抗時仍然舉棋不定。埃及軍隊對自己缺乏信心,沒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對抗法軍。”
在有著一條幹枯運河的開闊的平原上,德塞的師團擺開方陣,形成法軍的中軍部隊。左翼和右翼師團各在一邊,兩翼之間是小型機動野炮。總共5個師團,每個師團組成一個方陣,面向敵軍一字排開,共約24;000人,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刺刀的城牆”。隨著鼓點和軍號聲,德塞師團首先向前緩緩移動,接著其他師團也邁步前進。
剎那間,沙土飛揚,馬蹄聲大作,數萬名馬穆魯克騎兵發出狂野的呼喊,以排山倒海之勢撲向法軍方陣。戰場上頓時槍炮齊鳴,人喊馬嘶。馬穆魯克軍遇到了精心佈陣的法軍的滑膛槍和榴彈炮的致命打擊,成片的騎兵被掃倒。騎兵奮勇衝殺,想從不同方向突破法軍陣線,但是法軍“方陣”的佈局可以擊退來自各個方向的襲擊。少數衝進方陣的馬穆魯克騎兵也死於刺刀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