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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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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此後7個月內將再也見不到的皇后瑪麗·路易絲告別後,拿破崙於5月29日從德累斯頓出發;華麗的車隊變成了大炮、輜重和百萬大軍,於6月7日抵達格但斯克。拿破崙對那個地區最大的法國兵站進行了視察。

格但斯克不僅是個中轉站。在那裡拿破崙終於見到了他的妹夫、那不勒斯的國王繆拉。出於對繆拉企圖獨立的行徑耿耿於懷,拿破崙拒絕讓這位國王參加德累斯頓的國際軍事會議,而是命令夠機靈的繆拉前去切斷格但斯克和波羅的海的通道。

根據目擊者科蘭古的報告,皇帝和那不勒斯國王之間的關係遠遠不止是“冷淡”而已。拿破崙抱怨繆拉不再將自己視為法國人,並完全忘記了他之所以有今天靠的是誰。“‘當他見到我時,他是我的人,’拿破崙這樣說道,‘但一旦我離開了他,他的行徑完全沒有準性。真是眼不見、心不煩’……在公開的場合,皇帝對國王的態度還可以;但一旦只有他們兩個人時;拿破崙便長篇大論地教訓他。”

繆拉每遇見熟人就抱怨道:事實上他只是拿破崙手下的一個小小的總督,而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國王,他是拿破崙用以傳達自己旨意的工具,是個傀儡。“他想當義大利國王,”拿破崙利用繆拉自己說過的話反唇相譏道,“正是那個夢使他決定不當波蘭國王的!”接著,拿破崙藉著攻擊他的兄弟們來發洩他的憤怒:“熱羅姆只對珠寶、女人、宴會感興趣。我的兄弟中沒有一個是支援我的。沒有我,他們會把他們那些微薄的家產敗光的……我的兄弟們的心中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是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但是,我至少會為他們做一個表率。”

在激起繆拉的憤怒以後,拿破崙視察了該要塞以及相關的戰備倉庫的情況,就於6月10日從格但斯克出發,由繆拉率領著他的騎兵團同行,繼續經由馬林堡至柯尼斯堡。在那兒,他花費了4天的時間加固該據點,並且“在6月23日下令沿涅曼河紮營”。

那天早上,一個頭戴波蘭士兵帽、身穿士兵外套的人沿著涅曼河河岸騎馬賓士,不停地測量斜坡坡度及水位;接著又舉起望遠鏡觀察對岸俄國的前沿陣地——他幾乎看不到任何動靜,連一個敵軍的人影也沒有看到。這個人是拿破崙,隨侍一旁的是哈克索將軍,是他的工程師。他們的目的是要找到架設浮橋的最佳位置。時間是最關鍵的,令所有人驚奇的是,拿破崙僅在數小時前還在位於亞歷克索塔村的達武元帥的第一軍團處——他不得不抓緊時間。但是,在回來的途中穿過一塊麥地時,“一向騎術不佳”的拿破崙被自己的坐騎重重地摔倒在地,被摔得頭暈眼花。拿破崙回來後向科蘭古抱怨這是不祥之兆,這話很快就在軍中傳開,上次拿破崙從馬背摔下是在瓦格拉姆戰役時。“最好不要渡過涅曼河,”同樣頗為迷信的貝爾蒂埃這樣說,“這次落馬是個壞徵兆。”其他對此半信半疑的高階將領們也不約而同地隨聲附和。此外,艾克繆爾親王達武和其他一些主要軍官都對法軍目前極度缺乏俄軍情報而怨聲載道。

拿破崙對此充耳不聞。次日,法軍在涅曼河上成功地架設浮橋,拿破崙親自同莫朗將軍率領的先鋒小分隊一同率先渡河,他命令“全軍加快行軍步伐”,從而大大拉開了他與那本已十分落後的軍需供應部隊的距離,毫不顧及貝爾蒂埃對“壞徵兆”的警告。拿破崙認為那只是危言聳聽而已。

經由科夫諾繼續前進後,拿破崙於28日到達已空無一物的俄國主要要塞維爾納和立陶宛。拿破崙撲了空很生氣,感到自己又被俄國人耍了。俄國人仍然拒絕應戰,他們毫不理睬拿破崙的急速進軍,他們一直在迴避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科蘭古是這樣解釋的:沙皇統治的俄國疆域遼闊,很容易四處躲避、打游擊戰,從而能輕易地削弱拿破崙本就薄弱的環節——軍備供應和聯絡通道,最後將法軍孤立在這塊陌生的土地上。這位睿智的軍人的估計僅在法國軍隊越過俄國邊境的第4天就應驗了:“如此缺乏軍需供給的快速進軍使法軍摧毀了沿途的居民設施,將他們的資源搶掠一空。”法軍沒有能夠免於拿破崙過急地進攻以及缺乏周詳考慮的計劃之害。“先頭部隊大吃大喝,耗盡了所有的軍糧。”科蘭古回憶道,“使得後續部隊連最基本的糧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