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見大師兄,我心裡就覺得踏實、安心,就算大師兄沒有娶我,可是跟在他一起,他可以教我習武練劍,我可以跟他山澗暢遊,烹茶賞雪,喜歡一個人,哪怕看著他也會心滿意足,你以為男女之間在一起,就只有強迫與索取嗎!”總之,糖心就是認為眼前這個男人奪走了她的貞、潔與幸福。
殷邊瓷似乎恍然大悟,微揚的唇際竟蘊藏著一絲無法言喻的悽楚:“原來你心裡一直這樣恨我。”
“對,我就是恨你,要不是你欺騙我,你以為我會選擇嫁給你嗎,跟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快活過,都是你拆散了我跟大師兄,我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我真是恨死你了,恨死你了!”糖心恨不得現在就咬掉他一塊肉,越說越激動,幾乎有些歇斯底里了。
殷邊瓷依舊沒有放開她,只是五指微微顫抖,眼睛裡的膿血流得更快了,許久,他垂落長睫,嗓音裡像含著幹苦的黃連般暗啞:“我如何對你,你一點都感覺不到?”
糖心哼了一聲:“殷邊瓷,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呢,你真的對我好嗎,如果真的對我好,會不在乎我的心意就娶我嗎?你身上又藏了多少事是我所不知道的?而且你捫心自問,你的確是一心一意對我嗎?”
殷邊瓷顰眉:“什麼意思?”
糖心理直氣壯地道:“你跟鳳雪砂之間的事我早就知道了,當初在聚泉山莊你們私下幽會,在天蟬閣又孤男寡女獨處,如果你們沒關係,她肯把彌足珍貴的仙子果白白交給你嗎?說你們之間沒私、情,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殷邊瓷低頭默不作聲。
糖心暗哧,以為他是被自己抓住小辮子,無從辯解了。
“我與鳳雪砂不是你想的那樣。”殷邊瓷沉聲開口,“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這算什麼回答!
糖心氣急敗壞地嚷嚷:“殷邊瓷,你別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哄好不好!”
殷邊瓷只道:“我不會放你走的。”
糖心簡直暴跳如雷:“我又不喜歡你,你為什麼總要纏著我?你現在眼睛都瞎了,將來怎麼保護我?你以為我會喜歡一個瞎子嗎!”
她看到殷邊瓷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內突突直打激靈,隨即一挺胸脯:“你要是覺得我欠你一份人情,你現在就一刀殺了我好了!”
其實糖心這麼說,只是為了表達一下她堅決不喜歡他的決心,真要她死,她可做不到,而且糖心也是仗著殷邊瓷對她的感情,打賭他不會動手的。
殷邊瓷嗓音清寒得似一團冰:“就算死,那個人也應該是葛青逸。”
糖心愣了兩愣,驚得瞳孔深深一凝:“你要殺大師兄?”
殷邊瓷冷笑:“他死了,你就會徹徹底底死心了,不是嗎!”
糖心心急火燎,在他面前伸胳膊跳腳的:“殷邊瓷,你要是敢傷害大師兄,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殷邊瓷一副不在乎的口氣:“憑你的能力,你以為能阻止得了我?”
糖心驚慌失措,想他毫無費力地就解決掉荀子帆,只怕葛青逸跟他過招,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人在衝動下,往往會失去理智,糖心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大概真的怕他去傷害大師兄,竟是拔掉頭上的玉簪,往殷邊瓷胸口處刺了下去。
血,沿著細長的簪子,滴滴答答地滑落墜空。
糖心醒回神後,嚇得瞪大眼睛,連忙鬆開手,看著玉簪直直戳入殷邊瓷的身體裡,那簪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是當初他們成親後,為了討她歡心,他特意派人打造送給她的。
殷邊瓷面無表情地捂住胸口,彷彿根本不知道痛一樣,又或許痛的地方,是比傷口還要深的地方。
下一刻,他竟笑起來:“傻瓜,我剛剛只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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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透出一種虛弱無力的輕柔,聽在糖心耳中,卻掩不住膽戰心驚,結結巴巴地問:“什、什麼意思?”
殷邊瓷愴然一笑:“我從來沒想過要殺葛青逸。”
糖心這才明白過來:“那你只是在試探我?”
因為刺的位置在胸口,簪子又扎得比較深,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殷邊瓷開始有些站不穩,身形搖搖晃晃的,他朝她伸出一隻手,像在做著最後一絲留戀:“糖糖……讓我摸一摸你,行嗎?”
糖心卻怕他甩什麼花招,畢竟自己可是鬥不過他的,不由自主退後兩步,結果她就聽到“撲通”一聲,殷邊瓷再也支援不住,栽倒在地上了。
“喂——”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