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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記憶猶新,而且有點膽戰呢,五六七怎麼就……總之,很不對頭。

又過了一陣,更衣室的門忽然從裡面開啟了,三百扛著旅行袋走出來。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恍惚,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困擾著他,讓他無法對自己或是什麼事情進行圓滿的解釋。他沒有發現已經半趴在門邊睡著的一千,只顧步伐機械地離開了後臺。

開門聲驚醒了一千,他揉揉眼睛發現是三百,正準備打招呼,後者卻幾大步就消失在了拐角。他不解地抓抓腦袋,起身走到更衣室門邊往裡打量。

只掃了一眼,他便愣住了,隨後慌忙拖起旅行袋走進更衣室鎖上門。

室內空蕩蕩的,只有未著寸縷的五六七蜷縮在最黑暗的角落,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關門聲似乎嚇到了對方,他慌亂地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嘴唇也破了。

看到他這付狼狽相,一千不覺抽了口氣,丟開旅行袋走過去蹲在他身邊,遲疑地問:“他,打你了?”

發現來的是一千,五六七的表情像是放鬆了些,卻什麼也沒有解釋。他拾起自己那件被丟在一邊,破爛得什麼也遮不住的球衣擋在身前,動作和目光都呆滯得可怕。

得不到答案,一千隻得再次仔細察看五六七身上的那些傷痕,試圖從中找出令他變得如此異樣的原因,誰知卻是越看越納悶。那些傷痕很細碎,不像是拳頭留下的,反而更像劃傷和指印,還有些淺淺的離奇紅印子。

這些紅印子很小,形狀也奇怪:邊緣不規則,顏色中間深四周淺,像是朵扁圓形的紅花。但扁扁的紅花……有這種花麼?一千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留下這種印記,之前他從未見過。

五六七原本就長了一身細白滑膩的好面板,此刻襯著這些奇怪的痕跡,竟然顯出幾分意外的妖嬈和魅惑,看人看了還想再看。

再打量一陣,一千的視線就停在了對方那條沒被破衣服遮住的大腿內側。那上面有幾道仍很新鮮的血跡,還有些白乎乎的粘液一灘灘地夾雜在黑血間,看上去很是古怪。最奇特的是,在這些黑紅與白色間竟然有一個完整的深深陷在面板裡的齒印。那齒印殷紅似血,在跳躍的鬼火下顯得格外詭異。

一千張大嘴,呆呆注視著那個齒印,完全忘記了自己想問五六七的問題。三百……怎麼可能咬人呢?還是在這麼個莫名其妙的部位。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五六七怕冷似地一直在發抖,嘴唇上的破口仍在不停地往下滴著黑血。

稍微定了下神,一千起身從自己的旅行袋裡艱難地抽出條浴巾。早上柳蘭君說他出汗太多,一般毛巾怕不夠用,就多裝了條小浴巾。當時他還不以為然,誰知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他將那條淡藍色的浴巾小心地披到五六七身上。五六七抓住浴巾先擦了擦眼淚,這才將自己包裹嚴了,然後抬頭看著他,面如死灰。

“對不起。我現在……不能陪你去醫院了。”他第一次開口,嗓音不知怎的變得十分沙啞。

“……沒關係,有蘭君他們陪我就行。你,嗯,三百他……”一千頓了頓,模糊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五六七一聽“三百”這兩個字就渾身哆嗦了一下,雙手抱緊自己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尖叫:“別提他!”

一千懵懂地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歉意。

“別耽誤了治療,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再待會兒。”五六七仰起臉,急急地趕他。只這麼短的時間,他的眼睛全凹下去了,尖尖的鼻子上也顯出幾絲皺紋。

默默打量面前這張突然變得陌生起來的臉,一千沒有再追問,拖起旅行袋走出更衣室,心裡亂成一團麻。

轉過拐角,他就看到醫護人員和柳蘭君、伍伍等都滿臉焦急地站在路口。另外,還有一群手捧鮮花的少女擠在他們中間,不知道都是幹什麼的。

“我說,你這個傷員亂跑什麼?怎麼現在才出來?快上擔架!”一眼瞅見了一千,女大夫立刻衝著他大吼。

一千橫她一眼,扭頭對柳蘭君和伍伍勉強笑了一下,說:“蘭君,伍伍,讓你們等著急了。”

“小千,你的隊友呢?現在能走嗎?”柳蘭君快步走上前,扶住他那條沒受傷的胳膊。

伍伍幫他拎上旅行袋,眼鏡又戴回了臉上。

“他們還有事,不陪我過去了,咱們這就走吧。”一千故做輕鬆地回答,向前走了幾步。

柳蘭君的眉頭微微一蹙,隨即笑了笑說:“也好,先去醫院治好傷再說。”

女大夫正準備指揮副手安置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