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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主大帳,不怕為人笑?”

那眼神,微微一掃,像是警告。彷彿是當年那個被我撒嬌無奈偏又要鎮定威嚴形象的哥哥重歸,軟了人的心,多了三分貼近的孺慕情。

自元都大戰開始,再至分別領軍,又至重逢同心,縱然有過言語承諾,有過定情之約,我與他,始終謹言慎行,反不如曾經膝頭笑鬧來的親近。

抿唇一笑,似是挑釁,又帶了三分的撒嬌。

他的手,握上我的掌心,不著痕跡的捏了捏,警告的意味十足,惹我笑意更濃。

掃了眼身邊垂首不敢抬的衛兵,他聲音平淡中透著一貫的威嚴,“傷營人手不夠,你們去著李將軍再帶些人過去照料。”

兩人領命,埋頭猛跑,眨眼不見了蹤跡。

他鎮定的撩開帳簾,牽著我行入。當那厚重的帳簾落下隔絕了一切,只餘我們兩人的時候,他眼角的笑容此刻才展露全容,帶著些許輕快,“在等我?”

一向嚴謹的他,人前刻板威凌,極少有這樣的神情,讓我恍惚了瞬間,想起那個窗臺上坐著的無賴赫連。

“若我說不是,風將軍可會離去?”笑著退後,想要奪路而逃。

才剛動,手間被一股大力帶動,下一刻,已落入他的胸膛間,熟悉的氣息瀰漫著,充斥了我的呼吸。

他的雙手,緊緊擁著我的腰身,掌心貼著後背,輕輕摩挲。臉頰之下他的胸膛,起伏著,悄然的告訴我他此刻的緊張。

“凝卿……”他的聲音呢喃,很輕,“我勝了。”

默默的,點頭。

這段時日,大家都猶如崩到了頂點的弓弦,思想,心境,感情,都不會有太多其他的多餘考慮,只想著如何勝利,如何周旋堅持。

“我說過為你贏下這江山,可是我從來沒有必勝的把握。”他的聲音在耳邊飄飄忽忽的,就像桌上一爐青煙,才升起,便散了行跡。

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濃重的呼吸,沉默了良久,才悄然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這江山之爭,豈是意氣或英勇二字所能道盡?要的是無畏的決心,生死置之度外的豪邁,還有千里決勝的能力,更要有隱忍的意志,堅韌的思想。

“凝卿,都說風翊揚戰場之上勇往無前,都說風翊揚身先士卒浴血疆場,有誰知道風翊揚根本不敢死。”他的臂膀擁著我,緊的讓我們之間再無一絲縫隙,“年少時,我若死了,便是風家無後,不孝。稍大,每每見你盼歸的眼神,歡欣的笑顏,我更不敢死,若是我死了,誰照顧你的病,誰哄你喝藥?”

貼著他的胸膛,我的手悄悄的摸索上自己的腰身,觸碰著他的手指,很快被他握著,緊緊相扣。

“時至今日今時,我若死了,又如何娶你過門?”他長長的吐了口氣,似是在抒盡心頭長久的壓抑,最終,依然還是一聲嘆息,“凝卿……”

“我知道。”還是這淡淡的三個字,沒有過多的語言,沒有激動到難以自持,回應他的,如此簡單。

“我知你明白。”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親暱摩挲,“否則又怎會陣前允嫁,只為讓我堅持。”

十幾年,我幾是在他的保護中長大,他比父親更加了解我的心性,我又有什麼是能瞞過他的?

不需解釋,也勿庸多言,只是這般悄然沉默相依,已知足。

“啊……”身體忽然一輕,我低呼,還不及掙扎,已落在他的膝頭之上,他沉在椅中,雙手緊擁著我,一如少時。

“凝卿,我有多久不曾這般抱過你了?”他的發垂落在胸口,散散的,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不記得了。”男女有別,縱然是兄妹亦不可太過親近,年紀稍長之後,我們之間便不在有肌膚的接觸,那些記憶,遠的彷如隔世。

只是這親暱,於他於我,都不是曾經的過往,而是將來的約定。

唯有夫妻,方能這般。

他的手,攬上我的肩頭,輕輕一帶,我蜷落他的肩頭,靠著。

兩人都沉默,同時緘沉了聲音。

“今日的戰局,你如何看?”良久之後,他才開口,卻不是我意料中猜測的語句。

本以為,他會續著前言,問我對他的情感,卻是這句不合此般時宜的話。

燭光跳動,他的容顏被燭光襯著,側臉猶如雕琢至極的玉,唯有目光隱在陰影中,看不到。

“奇怪。”戰場,沒有我置喙的餘地,只是道出我心頭始終盤旋著的感覺。

“奇怪這仗勝的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