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打發走了,他無法確定自己會不會忍不住大開殺戒!
力量在他體內肆虐地叫囂著,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會有這麼熱血衝動的一天。
強烈的破壞慾,漫無邊際的蔓延開去……
終於找到了那扇熟悉的門,抬腿,發洩地踹去,牢不可破的房門被他踹爛了。
有力量的感覺,真微妙。
蕭煌夜,我……恨……你!望著床邊那礙眼的一幕,他的心快結冰了。
遵從本能地追殺著妙歌,他想要將那冒牌貨撕碎!
可惜理智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你殺不了他。
是的,他殺不了,但蕭煌夜可以。
然而,蕭煌夜會殺了妙歌麼?
凌雪懷疑。
即便當男人毫不猶豫的對他點頭說“好”的那一刻,他心底依然不信。
而這一刻,當蕭煌夜從他身後將他抱住,堅定而緩慢地告訴他“你不能殺他”的時候,他笑了。
一種絕望到心酸的笑。
“蕭煌夜,在你心底,那冒牌貨果然比我更有價值?”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他,卻是將他摟得更緊了,默默地低頭,虔誠地吻著他的額頭……
不稀罕你的愛了,我恨你,蕭煌夜!
啪的一聲後,是他乾脆利索的一巴掌。
蕭煌夜沒有躲開,這一巴掌實實在在的落在了男人的臉頰上,力道之大,很快腫了兩份。
“滾。”凌雪嫣然一笑,冷聲道,不等對方回答,突然發力,將人狠狠推開。
他愛著煌夜,那是他第一個愛上的人,為了這個人,他連自由都不要了。可是他也恨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傷了他的心!
“刷”地一聲後,死神鐮刀再次揮向了躲在司棋身後的妙歌。
“虛偽的傢伙,去死吧。”
凌雪垂目輕笑著,凌厲的煞氣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層淡紫色的結界,阻斷了外人的偷襲。
眼看著鐮刀即將落在司棋和妙歌身上,疾風、紅雀同時行動了。
冰冷的銀光一閃而過,繚繞的紫色閃電發出嗤嗤聲響……
時間彷彿被定格了一般。
凌雪依然維持著揮刀的瞬間,疾風護著司棋,紅雀手中的長劍被鐮刀生生地斬斷,而原本已經被鐮刀劈成兩半的妙歌,卻毫髮無傷地站在原地,神情詭異的微笑著。
“大魔頭果然沒說謊,我殺不了你。”
半響,凌雪直起身,無畏地撇撇嘴,頓了頓,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神情為難,似有千言萬語終究卻又沉默的蕭煌夜,繼續道:“喂,我不愛你了再見。”
說罷,揮揮手,大踏步朝著門口走去。
風火雙重結界,竟抵不住死神鐮刀的一擊,剎那間,支離破碎。
凌雪扛著鐮刀,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嘴角始終噙著一絲淺淺的弧度。
他想,他跟瘋靈的賭局,他已經輸了。
蕭煌夜不肯讓他殺妙歌,也不願自己動手的原因,他懂了。
在男人吻他的那一刻,他終於頓悟。
蕭煌夜比他聰明、敏銳,從很久以前便是這樣,樣樣都比他強,可他不在乎。
將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拐到手,他很自豪,很開心。
縱然他比蕭煌夜要年輕,但他是凌家人,充分繼承了父親的專情。
愛上一個人,便是一輩子。
愛了,便不需要後悔。
他不會變心愛上其他人,但他可以選擇忘記這份愛。
有多愛,便有多狠。
蕭煌夜答應他會殺了妙歌,可是最終,男人背棄了他的承諾。
因為——
從本質上,妙歌不是冒牌貨。
或許他才是……
從他進化成人形後,莫名其妙地多了這些強大到驚人的力量後,他更輕而易舉地能夠觸碰讀到對方的記憶。
蕭煌夜吻他的那一瞬間,他讀到了男人記憶中十年前的事情。
那個稚嫩的,粉雕玉琢般可愛的小娃娃,六歲時候的凌雪,清晰地印入了他的腦海……
記憶終於復甦。
不是他故意忘記了。
真是……天意弄人。
因果迴圈這種東西,凌雪不懂,但他卻清楚地記起,原來在跟蕭煌夜分別之後,他回到凌家遇到了一個“熟人”。
那人便是……瘋靈。
是記憶出現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