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並不怎麼樣。姜鏘有點兒想回去了。
等倆丫鬟收拾完畢,姜鏘獨自走出屋門,驚見吳王一個人坐在廳裡喝茶。有文采輝煌的傢俱襯著,已換七成新家常衣服的吳王顯得異常高貴典雅,姜鏘一向鍾愛美男子,不由得駐足多看了幾眼。
吳王聞聲也抬頭,一看作回女人打扮的姜鏘,大為意外,一時愣住,原來是真的絕色。他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
姜鏘等看到吳王眼睛開始閃閃發亮,便又嚐到做美女的好滋味,剛剛想回去的心就歇了,心情大好,道:“吳王請坐。”她不等吳王說話,自己挑一張擺中間的太師椅坐下。
吳王原本覺得姜鏘粗野無禮,但這等粗野無禮放在一個美女身上,卻變成瀟灑不羈,或許這就是異域風格。吳王也趕緊坐下,得知姜鏘風格後,他也不再迂迴,而是單刀直入,“公主有什麼打算嗎?”
姜鏘譏誚:“剛才口口聲聲稱呼我嫂子,怎麼忽然改口公主了?”
吳王臉上略顯尷尬,“太子大哥生性……我探知他的左衛前幾天隨你們的車駕偷偷潛回京城。我很擔心公主如此人才嫁給他是羊入虎口。”
姜鏘動容,“真是太子世榮的左衛?”
“對,領隊的是辛十七。辛十七是個左撇子,你可有印象?”
姜鏘搖頭,辛十七劫殺車隊的時候,她的魂還在二十一世紀,怎麼可能有印象。“我什麼都沒看見,就被嬤嬤推進河裡漂走了。”
“公主這一路吃不少苦頭。這兒,我的王府,你可以完全安心……”
姜鏘打斷吳王的話,果斷地道:“我看不如吳王藏住我,我時不時放一件我的信物給我大哥說明我還在世,這麼不上不下地吊著世榮太子的婚事。少了太子的競爭,又加上聞丞相如今被刺殺傳言困擾,亟需拉攏有力人士,吳王此刻央媒人上丞相府求婚應該十拿九穩。瞧,你我互惠互利。”
等看清吳王的張口結舌,姜鏘才心生後悔,她大姐頭慣了,到了這兒遇到性命交關的時候又剋制不住,這下該把吳王驚呆了。可別惹他逆反了才好。她忙低頭,“對不起,吳王,我太心急了,我不想再落到世榮太子手裡,我不想死。”
吳王看著姜鏘,覺得情有可原了。他不急著答覆,起身道:“屋裡悶,容易心煩氣躁。我帶公主到荷塘邊走走,這幾天荷花開得正香。”
兩人默默一前一後地出去。姜鏘住的院落雖然偏僻,卻是很大,有一角正臨著荷花塘,月色之下,滿目荷葉田田,隨清風輕輕搖曳。正好有笛聲響起。隔著水波的笛聲在夜色中顯得頗為淒涼。姜鏘聽著聽著悲從中來。
而吳王背手思考著姜鏘的提議,思來想去覺得這是不錯的辦法,對他確實有利。他打算回頭與姜鏘商量細節,卻看見後面的美人兒一臉都是淚水。“怎麼了?”
但姜鏘不肯說話,她向來不願在別人面前流淚。即使流淚了也不承認。何況她恨的是自己徒有一身本事卻無法保自己的命。
終於看見姜鏘哭了,吳王反而覺得對了,女孩子遇到這等生死大事就該嚇哭了才對。他心中那點兒怪怪的感覺這才煙消雲散,憐香惜玉的心則是騰騰而起,摸摸手巾沒帶著,忍不住伸手不斷替姜鏘擦去淚水,柔聲道:“哭吧,這兒是安全的。不用忍,不會有外人聽見。”
即使知道吳王別有用心,可窮途末路時候身邊但凡有個人也成了稻草,何況又是如此溫柔待她,姜鏘終於還是開口問:“能安全幾天?”
吳王仰天想了想,道:“我先保證一年。”
若吳王深情款款地說“一輩子”,姜鏘早斥他輕浮不可信了,但吳王相當保守地只答應一年,姜鏘反而心裡一顆石頭落了地,這是實話。一年後,姜鏘相信憑她的本事應該能找到活路。她這才伸手去擦淚水,卻不料碰到吳王的手。吳王愣了一下,反手將她的手抓住。吳王自己也吃驚心裡滿滿的柔情,可更想到眼前這是太子世榮欽定的太子妃,那個宿敵太子的人,他不由得橫生橫刀奪愛之心。月色下,他微微一個冷笑,索性張開雙臂將眼前楚楚可憐的女子抱進懷裡,霸道地道:“我叫世昭,記住我的名字。”
這一下輪到姜鏘愣住了,驚得渾身僵硬,不知動彈。她在那個時空,年輕時拼命努力上進,有點兒不屑於花時間在花前月下,等稍微緩一口氣,才發現周圍追求的人大多凸了小肚子,她心生厭惡。再等她越來越發達,成了名聞遐邇的姜總時,又有年輕帥氣的男子心甘情願來到她的身邊,但她有心理潔癖,不願沾惹小白臉。她愛慕著她喜歡的帥哥,她拒絕愛慕她身外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