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了下去，裙子翻飛，她真的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所以她張開了雙手，輕輕地划著空氣。

砰——

好像是一個沙包落在了地上，然後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14，遊魂（4）

黑暗的角落裡，高天靜靜地看著遠處喧鬧的人群。

那裡剛剛有個女孩子跳樓了。

一輛急救車閃著燈，幾個人大聲叫喊著，還夾雜著一個女人呼天喊地的哭聲。

“見到他了嗎？”一個遊魂從那裡走了出來，問著她遇到的每一個人。

可是沒有人理她。因為人們根本就看不見她。

她也很沮喪，只是不斷地問著人，而那些人總是對她視而不見，而且還從她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高天的綠眼閃著綠色的光。看著遊魂越走越近。

“看見他了嗎？”遊魂怔怔地問。也許她已經麻木了，因為那麼多人沒理會她。

“誰？”高天問。

遊魂怔了一下，忽然高興地跳了一下，然後卻又開始迷茫，“誰？我我想不起來了，你見過嗎？”

“你說的是誰？”

“我不記得了。也許是我腦子被撞了一下，我真的不記得了，你看見過他嗎？”

“你已經死了。”

遊魂忽然哭了起來，“我想我也是死了，可是為什麼我連他的名字都忘了呢？可是我記得對，他會飛，他長著一對翅膀你見過嗎？”

高天點點頭。

遊魂想去拉住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卻是虛無，從他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遊魂又哭了，“我現在死了，我什麼也不是了，可是我還是不能忘記他，你能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他？”

“我也在找他。”

“那我跟你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高天搖搖頭，“你已經死了，應該去你該去的地方。”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要找他，我要找到他。我要問他為什麼沒有來他為什麼不來？他為什麼不來？他不要我了嗎？”

“我不知道他要不要你。不過你可以去一個地方等他。”

“真的嗎？那是個什麼地方？他真的會去嗎？”

高天點點頭。

“那是哪裡？”

“地獄。”

“地獄？”遊魂哭了起來，“我不要下地獄。”

“你死了，就應該下地獄。”

“可是我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要下地獄？我要上天堂，可不可以？”

“天堂太冷了，不適合你。再說了，他是一個魔鬼，一定會回到地獄的。”

“真的嗎？”

高天點頭。

“那地獄怎麼去？”

“我送你。”

高天一指點在遊魂的額頭，遊魂輕輕地說：“謝謝”她的身形慢慢消散，最後不見。

“也許你說得對，他很快就會下地獄的。”司徒無功忽然走了出來。

高天只是看著自己的指尖。他不希望這個女孩死，但是他也不能插手這樣的手。所以他一直都是眼睜睜地看著她跳下。

“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經夠多了，這三天就有四個人。”司徒無功繼續說。

“也許你自己也知道，前面三個人根本就不是他殺的。”高天說。

“也許你是對的。不過我們卻要一個交待。我們得讓這個城市繼續平靜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找到他，要在所有人面前把他送回地獄——或者，直接殺死他！”

“難道你挖開他的地洞，看到那些東西你還不明白嗎？他只是想做個普通人而已。你自己也知道，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有出來，他只是把自己綁在了地洞裡，獨自忍受著變身的痛苦。你們為什麼不去找那個真正的兇手，而要緊抓著他不放呢？”

“那你說，真正的兇手在哪裡？你說，他在哪裡？”

高天嘆了一口氣，“也許，這個城市本來就是惡魔之城，也許，這裡面的惡魔數量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司徒無功冷哼一聲，說：“不管怎麼樣，發現一個就抓住一個，這就是我們職責。現在要抓住那個惡魔，只有從李小粉下手了。”

高天忽然拔出了一把刀，大聲說：“不行！”

司徒無功冷笑幾聲，轉身就走。

“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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