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軍的箭雨一波接一波,密密麻麻。
一波過後,不留任何間隙,緊接著又是一波。
兩千人的元軍,讓陳校尉一行人連抬頭都困難,更不用說這六千人了。
不時有大唐戰士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彷彿永不停歇的箭雨中。
“尉遲,你一定要成功……”
看著身邊倒下的圓盾,陳校尉心中滴血。
另一邊,在大旗下,看到唐軍像烏龜一樣不敢動彈的親衛統領,此刻欣喜若狂,
“哈哈!姐夫,你看你看,這些狗皮唐人現在被射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真痛快啊!”
“說了多少遍,戰場上不能叫我姐夫,要叫我將軍!”
博爾忽皺眉瞪了他一眼,見他反應過來,才說道,
“這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六千大軍對付幾百人,還得用快速射擊戰術。
傳出去,恐怕很丟人……”
“你也知道丟人啊!”
這時,一道悠然的聲音響起。
“誰……”
博爾忽心中警覺大增。
他對身邊的親衛,每個聲音都非常熟悉。
但這個聲音,陌生中帶著一絲熟悉。
顯然這個人他認識,但見面不多。
那麼此人肯定不是他的親衛。
博爾忽下意識地拔出彎刀,轉身朝聲音方向望去。
他的親衛統領和一眾親衛此刻也慌亂地將他圍在了中央。
“你是尉遲震?”
此時,大旗下站立著一個身影,博爾忽這些天經常遠遠看見,不確定地問道。
“是!”
尉遲震看著這些親衛,毫不慌張。
確認是尉遲震,一眾親衛驚叫不已,他們見識過...
在繁華的都市戰場上,尉遲震手持亢龍鐧,令無數商業巨頭、政界大佬避之不及。
如今這個人直逼眼前,他們這群保鏢真的能阻擋得住嗎?
“你為什麼不直接動手解決我?”
博爾忽卻顯得鎮定,只是略帶疑惑。
明明剛才他還在密切關注戰局,包括他的私人保鏢團隊,都沒察覺到尉遲震的接近。
他完全有時間從容發動攻擊,悄無聲息地幹掉自己。
憑藉亢龍鐧的威力,沒人能及時救援。
他為何不利用這個良機?
“因為我是個軍人,不是暗殺者!”
尉遲震傲然抬頭,鄙夷地看著博爾忽,
“你率領十萬大軍攻打只有五千守軍的城市,已是佔盡優勢。
可七天過去了,你始終未能攻克,暫且不論。
這次陳隊長率隊出城迎戰,你卻反覆命令手下遠遠地射擊。
你這樣的將領,也配被稱為名將?
堂堂名將,竟是這般不堪之人?”
一番話,讓這些保鏢尷尬不已,博爾忽更是面紅耳赤。
雖說首次放箭的命令不是他下的,但在遭遇挫敗後,採取遠端射擊的命令確是出自他手。
這種行為與尉遲震有機會卻不屑暗殺的行為相比,博爾忽覺得自己顏面無光。
尉遲震微微一笑,
“我覺得我的話已經觸及你的內心了!”
隨即抽出腰間的長劍,指向大旗,對博爾忽說,
“這場戰鬥,終究是你輸了!”
說完,他運轉內力,朝大旗揮劍斬去。
“白駝老祖,快出手……”
大旗若被斬斷,這場戰鬥他確實敗了。
博爾忽怎能忍受,立刻大聲呼喊。
這白駝老祖,是西域白駝山人士,也就是白駝山歐陽鋒的祖父。
功成名就後,他假裝死亡,潛入都市,成為都市皇室的供奉。
一直以來,他名聲不顯,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加入了都市皇室。
在都市皇室供奉中,他的排名僅次於畢玄。
這次蒙赤行、畢玄受命出戰,他便暗中保護博爾忽。
如果尉遲震剛才出手殺博爾忽,他必定會立即現身應戰。
但現在,尉遲震的目標是大旗,他反而不想參戰。
畢竟大旗在他看來,只是一件死物。
尉遲震看似年輕,卻是能傷到魔師、令武尊退避的人物。
這樣的人,白駝老祖在未瘋之前,也不敢輕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