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驤右衛的崩潰來的極其突然,遠遠的趁出了兩個指揮者的意料之外。
其實孫松的應對很迅速也很得當,在第一時間發現援軍到來的跡象後,他只是略一歡呼,就馬上讓傳令兵去傳遞訊息了。
在他想來,近在咫尺的援軍對正在苦戰的禁軍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禁軍們應該會士氣大振才對。而且,加上北面的援軍,禁軍在人數上的劣勢也就沒那麼大了,共同夾擊之下,這些只憑一股瘋狂勁的童子軍怎麼可能抵擋得住?
如此一來,擎天保駕,誅殺jiān佞的大功也就在眼前了!此外還能一雪前仇,孫松心裡這叫一個jī情澎湃,有了這樣的大功,日後就算登閣入相也不是什麼妄想了。這可是恩師劉部堂都沒能達到的高度,孫松怎麼能不jī動呢?
最初的時候很順利,幾個傳令兵所到之處,禁軍的佇列中響起了陣陣的歡呼聲,志得意滿的孫松也是很欣慰的環顧全軍,苦苦的壓抑著〖興〗奮之情,只等著援軍到達的那一刻,再將xiōng中的狂喜和義憤發洩出來。
可是,很快的,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發現禁軍的陣列中發生了混亂!在這樣的一個要命的時刻?若是罵人有再的話,孫松才不會顧忌什麼身份體統呢,他恨不得把所有粗鄙骯髒的字眼都喊出來,讓那些白痴禁軍醒一醒。
援軍頃刻即到,就算敵人再兇悍,可連這麼一會兒工夫都堅持不住,還能稱得上是精銳的禁軍嗎?
看著亂相的逐漸擴散,他心憂如焚,氣急敗壞的招呼著傳令兵和校尉們,命令對方快點去jī勵士氣,以免混亂bō及到全軍,使得兩面夾擊的夢想功虧一簣。
讓他失望的,傳令兵也好,校尉也好,這些人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也不知禁軍到底受了什麼刺jī,連援軍到來的訊息都是不屑一顧,沒有任何歡呼聲,只要被混亂bō及到了,所有人都是差不多的反應。
呆若木雞的發愣,然後扔下武器轉身而逃就連那些個領了孫松的將令的傳令兵和校尉,被混亂bō及以後,也都是一樣。沒有任何人試圖反擊或者重整佇列,就算是最幾個忠心的幾個人,他們的應對也不過是往孫松和耿忠的方向跑了過來,高聲報信:“孫大人,耿指揮,皇上,皇上來了!”
孫松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幾個傢伙,誰還不知道皇上在對面啊?謝宏是jiān佞!jiān佞都喜歡挾持天子的好不好?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是一早就說過了嗎?皇上被亂黨挾持了”耿忠也是想不通啊,這出潰來的太莫名其妙了吧?難道是最近操練太頻繁,以至於兄弟們都累過頭了,否則怎麼隔了這麼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而且還趕在這麼個節骨眼兒上?
“皇上沒有被挾持,他就在叛”那個報信想說叛軍,可話到嘴邊,舌頭卻是打了個結“皇上就在先鋒佇列當中,而且還全副武裝的樣子,專門放暗器打臉,好多兄弟都遭了”他本想說毒手,結果又是說不下去了。
臣子被皇上打,這個好像是很天經地義的事情吧?士大夫們不是常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嗎?既然站在了皇上的對立面,被打臉也沒啥好抱怨的吧?
“總之,皇上沒有被挾持,那些童子軍是和皇上並肩作戰的,所以才這麼瘋狂,這麼悍不畏死,大人,咱們搞錯了,叛逆不是謝宏,而是王嶽!您看”他回身一指“報仇雪恨,對面的人都在喊,王嶽謀逆,害死了孝宗皇帝,皇上這是起兵為父報仇呢!”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孫松徹底暈菜了,外廷的籌謀不可謂不深遠,對謝宏的估計也不可謂不高,就算知道西華門被搞塌了,孫松也沒動容,不過是yīn謀詭計而已:就算看見那古怪的震天雷,孫松也依然保持著鎮靜,奇yín技巧的小道罷了,但是……
聽到謝宏把正德推上了第一線,他卻是被這記悶棍打得兩眼發huā、
耳中轟鳴,徹底找不到北了。那是皇帝俟!萬乘之尊,怎麼被當成普通小兵用了?難道那個jiān佞真的是瘋子嗎?他就不怕皇上有個三長兩短?
難怪童子軍這麼玩命呢,皇上衝在第一個了,換了禁軍一樣會士氣高漲,視死如歸的難怪啊!本來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都是豁然而解,但是帶給孫松的卻不是解開謎題的喜悅,他心裡充滿著的,是深深的絕望和悲哀。
“完了,完了”他渾身冰涼,口中喃喃的低語著,自己這是被皇上硬上了?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一層,禁軍們的崩潰是在情理之中的,本來是懷著平叛救駕的心情來的,可直面皇帝之後,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