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這個秘密會隨著大哥的逝去而深埋地底。田妙雯知道,張揚展曹四家俘虜中,一定有大哥的人,葉小天現在只是顧不上審問,回頭他一定會查知真相。
所以,田妙雯選擇回田家主持大局,一方面是田家群龍無首。需要她來鎮場子。二來也是給葉小天留出充分的時間與空間,等他弄清楚真相時,何去何從,從他是否願意接迎自己回來便可知道,不必把臉面輸光。
目送田妙雯走下山去,葉小天長長地吸了口氣,輕輕開啟了那本簿冊,只看了片刻便被吸引住了。葉小天一頁一頁地翻著,越看越是眉頭大皺。那上面記載的都是葉小安犯下的昏庸糊塗事。
田妙雯也知道要向丈夫說起他親兄長的不是,很容易弄得裡外不是人。所以務求證據確鑿,在她吩咐黨延明秘密調查的與葉小安有關的每一樁事,都有時間、地點與人證。
葉小天根本不需要真的去求證。看到田妙雯的記載,就知道簿冊中所言確實無誤了。葉小天越看越怒,越看越是懊惱,終於忍無可忍。把那簿冊撕個稀爛。
……
葉家大宅旁一幢毫不起眼的民居中,葉小安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冷冷地從幾人面上掃過。
嚴世維手中是一對地高九的爛牌。謝德林的手中是一對天槓,而劉乃銘更慘,手中根本沒有對子,只一個梅花十點、一個紅頭十點,加起來只算個位數,是慘到不能再慘的零點。
葉小安暗暗冷笑,但面上卻仍扮出一副緊張的模樣,只有他的上家欒振杰還沒開牌了,但葉小安手裡是一對至尊寶,而且他是莊家,通殺,就算欒振杰也抓到一副至尊寶,還是輸,他根本不需要扮出一副緊張模樣來惑敵,實際上他已經可以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收錢了。
但他喜歡等下去,這就是賭博的樂趣,他喜歡看著對方緊張,但是當他亮出那對至尊寶時,對方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泡影,只有沮喪,那會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葉小安手氣一直不好,最近一直在輸,卻不想否極泰來,這一把竟然被他抓到了一對猴王。現在他只恨之前下的注還不夠高。
欒振杰咬牙切齒半晌,把他的底牌狠狠地抓起來,拍在桌子上,眾人定晴望去,齊聲歡呼:“雙鵝!哈哈,雙鵝!葉老爺,你又輸啦,哈哈哈,我們就不信你會是一對雙人、雙地或雙天!”
“哎!我的確不是雙人,也不是雙地、雙天!”葉小安一臉沮喪,暗裡卻是心花怒放,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可我卻是一對……”
葉小安抓起至尊寶,就想威風帥氣地拍在桌子上,可他手中的牌還沒拍下去,門就被人一把踢開了。
葉小安愕然抬頭望去,就見侍衛統領寶翁沉著臉立在門口,把手一揮,喝道:“統統帶走!”
葉小安愕然道:“寶翁,你們幹什麼?”
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衝進去,將嚴世維、欒振杰等人一把揪起,拖著就走。葉小安抓著一副“至尊寶”,愕然坐在那兒,直到所有人都被拖走,寶翁返身要走時,才怒喝道:“寶翁,你竟敢以下犯手,想造反不成!”
寶翁按著刀頭也不回:“奉土司大人之命,抓捕嚴世維等一眾蠱惑土舍的狐朋狗友!”
葉小安呆在那裡,直到寶翁的人影消失在門口,才緩緩看向他自己的手中,他的至尊寶啊!連著輸了半個月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對至尊寶,居然沒有機會亮出來。
嚴世維、謝德林、劉乃銘等人被帶到了葉小天面前,葉小天揹負雙手,冷冷問道:“誰是嚴世維?”
兩個把嚴世維反扭雙手的武士將他向前一押,葉小天的目光便盯到了嚴世維的身上:“葉小安是我的兄長,你與家兄交厚,本是你的福氣。若能引導家兄向善,做一個良師益友,我也不會虧待了你。可惜……”
葉小天目光一冷:“你不知珍惜,偏要做一個狐朋狗友!吃喝嫖賭,酒色財氣,家兄本是純樸良善人物,生生被你教了個五毒俱全!”
兩個武士將他們從嚴世維袖中摸出的牌九扔在嚴世維腳下,對葉小天道:“大人,這是屬下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他們暗藏牌九,與土司老爺賭牌時,便好做手腳,逛騙錢財。”
“好!很好……”
葉小天冷笑:“他既以雙手引導家兄向善,那就給我剁去他的雙手!”
嚴世維臉色一變,他只以為就算被葉小天發現,頂多也是責斥一頓驅他遠離,從此不得踏進臥牛嶺一步,哪知道葉小天居然會命人斬去他的雙手。嚴世維似乎這時才想起葉小天是個土官,在他的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