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道無形的聲波掃過整個戰場,敵騎戰馬頓時驚恐萬狀,無論騎士如何驅使,居然無法動彈半分。
青牛彷彿對這種現象很不滿意,它前蹄轟然踏下,一道巨震在戰場傳播開來,無數戰馬瞬間倒地,四蹄抽搐了兩下,再無生息。
三百重騎卻並未受到影響,他們已經呈扇形散開,將陣地擴散出三百米距離。
青牛一牛當先,它四肢猛的發力,頓時飛躍三百重騎,落入前方五百米敵陣之中。
四蹄落下之際,如雷聲轟鳴,方圓五百米無論是人是馬盡皆斃命。
夜寒蟬大驚,此刻西門映雪已經深入敵陣,雖然這頭牛很是兇殘,但他僅僅是玄階下境啊。
他催馬狂奔,一道金光透體而出,頓時覆蓋百米。
西門映雪手持混鐵棍卻突然發現無人可敲,很是有些無語。
車隊出了鬼門關,到此刻居然毫髮無損。
就在此時,數以萬計的箭矢呼嘯著破空而來,如蝗蟲過境。
夜寒蟬大吃一驚,手中禪杖突然拋了出去,就見一道金色光幕瞬間出現,籠罩了方圓五百米,自然也將西門映雪籠罩其中。
……
雲山之巔在雲中,雲中有一亭,亭上有一漆黑木匾,上書兩個龍飛鳳舞的硃紅大字:雲庭,不是亭,而是庭。
雲庭裡坐著兩個老人。
兩個老人以雲霧煮清茶。
左首是一身穿青衣的清瘦老人,他的鬚髮皆灰白,他的眉毛也是灰白的。
他的眉毛很稀疏,卻有那麼幾根極長,極白。
右首是一身穿黑衣的微胖老人,他白髮而無須,面色甚是紅潤而極少皺紋,看起來保養的極好。
清瘦老人隨手拈來一片雲霧丟人壺中緩緩問道:“偷天換日還能維持多久?”
微胖老人笑眯眯的說道:“還能維持一個時辰。”
清瘦老人的手在空中微微頓了一下才說道:“沒想到燃燈大師居然把大乘禪杖給了夜寒蟬,也不知道北明那瘋皇帝是不是把他的龍鱗甲也給了他。”
微胖老人還是笑眯眯的說道:“大乘禪杖和龍鱗甲雖然都是神器,但夜寒蟬畢竟才地階中境,哪裡能發揮出神器之萬一的威能。”
清瘦老人忽然說道:“此事,辛苦您了。”
微胖老人笑道:“此事過後,可就辛苦您了。”
清瘦老人沒有再說,他很認真的開始煮茶,煮得很慢,很香,很愜意。
……
萬千箭雨如暴雨一般擊打在金色光幕之上,那金色光幕卻很是結實,居然沒有被擊破,甚至連震動一下都沒有。
車隊沒有停留,依然在衝鋒,頂著光幕衝鋒。
他們已經前進千米,他們已經完全陷入人海。
箭雨歇,光幕消失,青牛再次跳起。
西門映雪已經在青牛跳起的最高處看見了人海的邊際,那裡,就是岸。
一劍自岸上來,二劍自岸上來,三劍自岸上來。
一劍如銀,一劍如火,一劍如冰霜。
車隊最後一輛馬車裡飛出了一劍,一柄小劍。
這是西山之下那一柄劍,卻完全不同於西山之下那一劍。
這柄小劍飛躍而出,居然迎風而漲,漲的不是劍身,漲的是無窮戰意。
小劍飛得並不快,看起來有些凝重,因為戰意太重。
小劍向那如冰霜的一劍飛去,卻還有兩把劍。
一把漆黑大刀破空而出,聲勢浩大無比。
這一刀後發而先至,它如同一匹出籠的猛虎一般,迅速超越了小劍,一刀劈向瞭如火的一劍。
還有一把劍向西門映雪飛來。
馬車裡又有一道強大的刀意斬了出去,卻不是斬向這把銀色的劍,而是斬向了車隊的後方。
車隊的後方,同樣飛來了一把劍,一把無聲無息,無光無影的一劍。
……
西涼王府星殿,西門霸天很專注的看著那盞命燈,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西門怒站在雨花臺,遙望著南邊,臉色甚是沉重。
西涼王妃夜玉兒站在棲霞宮中看著那白玉圓球裡的那一點紅,那一點紅依然在緩慢前行。
今天,西門映雪將過鬼門關。
西門霸天只是去了碣石劈了一座木頭房子,但他知道他所傳遞出去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
這座木頭房子是九曲當年觀滄海四百九十天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