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內斂沉穩,目前正在國內一等一的大學就讀,深受校內所有師生的喜愛。”
“從小到大,他有的只是各種各樣的榮譽證書和獎盃,連跟人打架口角的不良記錄都沒有。”
“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出手打自己的妹妹,甚至想用水淹我?他有這樣的動機嗎?”
審判席上的幾人,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整個法庭裡的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唯有林嘉盛坐在原告席上,手驀的緊了一下,簡直哭笑不得。
好嘛,打人的就是品學兼優,救人的倒成了偏執狂,顛倒黑白也不是這麼幹的吧?!
忽然,他的眼裡極快的閃過些什麼,放開拳,目光幽深的看著蘇珊,神色複雜。
動機,林睿當然是有的,但是,林嘉盛卻不能說。只沒想到,那個丫頭居然能算計到這一層。
一直以來,蘇珊都是以一副傻里傻氣,空有外表的花瓶樣,出現在眾人眼前。他從未想過,這個丫頭竟也能這樣侃侃而談,也能這樣的……犀利。
唉,罷了罷了。林嘉盛在心裡暗歎了口氣。
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這丫頭不傻,她一定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也該有承擔後果的能力。
審判長見林嘉盛默然,遂去問另外一位證人——蘇珊的母親,也就是林睿的繼母。
而夏心怡給出的答案,也與蘇珊相差無幾。
審判長微微吐了口氣,這個麻煩的案子,到這裡總算可以結束了。
他象徵性的轉頭去問林睿,“被告,你對兩位證人提供的證詞,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麼問著,他的手已下意識的摁上了卷冊,隨時準備宣佈結案了。
在他看來,不論事實的真相是什麼,只要這個林睿腦子沒壞,就應該借坡下驢,好儘快脫身。
寂靜。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睿沉默的垂著頭,一語不發。
介於青年和少年間的林睿,手上戴著手銬,幾日未好好梳洗,再加上嘴角的裂口,令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這卻絲毫無損於他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優雅。
“被告,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審判長沉下了臉。
‘死不悔改。’林嘉盛恨恨的瞪了林睿一眼,在心裡罵道。
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怒意,他轉過臉,不易覺察的對坐在身側的律師使了個眼色。
律師心裡叫苦不迭,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站起身,“法官大人,我有話要說。”
居然要幫著自己的東家,對付少東家,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倒黴的差事嗎?!
不過,這‘對付’要做到什麼地步,他自覺還是心中有數的。
老闆他當然不會是真想讓自家兒子,背上謀殺的罪名去坐牢,只不過是想讓他吃點教訓罷了。那自己要做的,就是胡攪蠻纏,儘量把案子往後拖唄。
在得到審判長的應允後,律師拿出了一疊醫院的證明。
“這是當事人蘇珊的診療單據。無論被告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都已對蘇珊小姐造成了不可忽視的人身傷害,希望法庭能給與一個公正的判決。”
“審判長,我也有話想說。”蘇珊舉手道。
得到允許後,她轉眼看向律師,一口氣問:“秦律師,你有弟弟妹妹嗎?有陪他們玩過嗎?有不小心讓他們磕著碰著過嗎?”
“啊?什麼?”秦律師明顯不明白,蘇珊這段話的主旨是什麼。
蘇珊譏誚的一笑,輕啟朱唇,一字一字的問:“如果你有,那你媽是會讓你賠錢呢,還是坐牢呢?”
“好!”臺下一片咋呼,林睿的同學們激動的站起來鼓掌,簡直恨不得要拿出加油棒來歡呼了。
林睿看到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微微顫了一下。
他緩緩張開手,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心。冰冷的手銬永遠都捂不熱,令他感覺自己好像正置身與聊無人煙的大荒,無邊無際的。
四下全是空落,沒有生物,甚至沒有空氣。林睿仿若快窒息了一樣,神經質的用力喘了口氣。
在這一片近乎真空的地域,他只能聽到蘇珊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迴盪。
真沒想到,那個總是憨裡憨氣的小丫頭,居然會為了他,說出這麼刻薄的話。
但是,為什麼呢?
難道,就因為他小時怨憤的毒打,後來的漠視,甚或是前幾日差點錯手殺了她?
林睿蹙緊眉,頭稍稍向右偏著,極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