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瞬會怕他,心裡一股氣便翻湧上來。
有種又酸又痛的感覺積塞在胸口令他無法冷靜。
“你退什麼?”
一把扯過一瞬,將她拉入懷中。
“沒……”
其實有點害怕。
“你已是我未來的王妃,自然也該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是皓國皇帝的第三子,名月非天,受封為羽親王,好好記住了。”
——月非天!
——羽親王?
一瞬心頭劇震。
原來他連黃泉月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原來您的身份竟如此的顯赫高貴,一瞬無知,倒冒犯了殿下……”
“閉嘴,乖乖呆在我身邊就好。”
感覺到她的抗拒譏諷,月非天心裡那個火啊,猛烈躥燒起來,簡直要讓人失去理智。
抬眼卻看到她小臉上自己留下的隱隱紅印,那雙飽含委屈的大眼睛,心智不由清明瞭些,強壓下怒火。
“還……疼嗎?”白玉般的手指撫上去,聲音有點生硬。
開什麼玩笑!
身為天下第一閣黃泉閣的主人,又是東方皓國三殿下兼水聖師的月非天,曾幾何時向人陪過小心。
若非他有錯在先,再因重視眼前這人,他才不會一再忍讓。
似乎……
對方並不領情。
“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一把攬住一瞬,轉頭對廳中人丟下一句,“你們自便!”便要回房。
“且慢!”
一架頗具西域風格的風首箜篌攔在眼前。
“銀雪——?”
月非天冷笑。
那冷寒的氣勢居然逼得銀雪氣息一滯。
“眼下皓都內異況已現,人人自危。上萬大夫齊聚一堂都說是傷寒,可治傷寒的藥用下去,十個人裡也不過救得一兩人,甚至連大夫染病的也不在小數,十天前開始有人病死,前幾天早晨的廷報,食十五夜一夜死了近千人。此後每日的死亡人數都以百計。今早收到的廷報,昨天一日死去的人已高達兩千!”
瘟疫。
可怕!
記得那年非典,她可沒少買衛生口罩。
更不用說古代的瘟疫——
無分敵我雙方,不分老幼富貴,一襲而來,滿城受難,比戰爭更可怕十倍!
一日就死了兩千多人。
這是多麼驚人的一個數字?
一瞬驚駭已極,張口結舌,回不過氣來。
“假如以這種形勢發展下去,疫病傳開,怕不用多久,皓都必成空城。”
“那又如何?”月非天冷笑,“驅除瘟疫,祈求福澤不正是聖師殿要做的嗎?風聖師有空在這裡對月說都教,不如去神殿祈求上蒼見憐有用許多。”
“非天殿下,不要忘了……你也是六聖師之一!”
月非天冷著張臉,哼了聲。
“我不做了便好。”
“你——”
銀雪氣青了臉。
碰上這麼個任性到極點的惹,還有什麼道理可講。
他一掌打在旁邊木桌之上,桌子當下應聲迸裂,碎成殘屑,氣得發抖。
氣氛緊張的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
二皇子月非離放開懷中的撒嬌小MM晃了過來。
嘆息一聲。
“老三,此次發疫病以山下城南白河沿岸百姓為主,你也知道。”
“那又如何?”聲音很是不耐煩。
“你山下百姓近日突發如此可怕疫情,正巧你又將這……這。嗯…嗯,未來弟媳帶回莊上,也怪不得這個……”
他才想起居然還不知道一瞬叫什麼名字,只得含糊過去。
“你想說什麼?”聲音非常不耐煩。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場瘟疫來的古怪。
他帶回一瞬不過數日,一直安居樂業的山下白河沿岸百姓便突然爆發了來勢兇猛,史無前例的瘟疫。皇令急急徵集滿城的大夫連番會診,這麼些日子過去,居然連病因都沒有查出來,更不用說放手診治了。
若非瘟疫實在太過可怕,非人力所能控制,真要懷疑是不是有人動的手腳了。
“查不出病因嗎?”一瞬突然插口。
月非離搖了搖頭。
“城南有數十萬百姓,皓都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彙集於此。雖然早已令人將城南隔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