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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世上還能信任誰,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要不,今天我在家裡好好休息一下,這些天總是在犯困,下午順道去醫院看看裡賴。”

“你決定就好。”

等她換好衣服出了門,他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熟悉的睏意讓他的眼皮不停的直打架,他慢騰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卻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玻璃雕刻而成花瓶。

“嘩啦。”一聲巨響,本精緻玲瓏的物品瞬間跌的七零八落,他遲疑了許久,才慢慢的蹲下身子,收拾起地上的碎片。

一片,兩片,三片,他認真的收拾著,卻還是不小心被利物割傷了手指,他怔怔的看著手中直冒出的鮮血好久,混沌的腦子才開始下達命令。

好像,創可貼在房間的床頭櫃裡面,他半天才想起來,踏著虛浮的步子向房間飄去,開啟抽屜一頓翻找,他終於在最底層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就是這個,他拿出創可貼,卻不想用力太大,碰倒了壓在上面的瓶子,將瓶子擺正,他無意間注意到瓶子上的幾個大字。

艾司唑侖,那是一種安眠藥的名字,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今早剛剛冒起的想法又一次躍入腦中,他定了定神,注意到上面的生產日期,不過一星期前。

應該不會,絕對不可能,儘管一再告訴自己那想法的荒謬,然而手卻還是不受控制的開啟了瓶蓋,拆封過的蓋口,幾乎見底的藥瓶,他眼前一陣發黑,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藥瓶,怎麼也不相信,這就是她給他的答案。

如果沒有看見該多好,如果要瞞他就一輩子瞞下去,至少他不會像如今這般痛不欲生,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想不通,也不敢想,緊握的五指悄悄撫上劇烈跳動的胸坎。明明心裡翻江倒海的痛,腦冷靜得可怕,他撕開創可貼,為自己貼上,將房間一切還原成原來的樣子,只留下那一瓶藥,唯一的藥。

藤真雪奈回來時,就見到自家愛人悠閒的端坐在客廳的沙發椅子上,閉著眼睛看上去似乎在養神,她笑了笑,順手合上房門,開啟電燈:“你怎麼連電視也不開,不寂寞麼?”

“因為有些事情要想。”他的聲音聽上去一點情緒也無,她愣愣了,抬頭對上他的眼眸,交錯的視線裡,他的眼神是一片寒冰。

這是怎麼了,她的視線往下移,在看清桌上的藥瓶時,倒抽了一口氣,他知道了?他會怎麼做?她又要怎麼應對,千百個念頭一閃而過,最後她只是走到他面前,從口袋裡掏出盒香菸,點燃:“你想說什麼?”

“說什麼?”他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不是她該解釋什麼,為什麼現在倒像是他在無理取鬧一般:“這些天為什麼給我下藥?”

“因為想留住你。”她回答的坦然。

“留住我?”他冷笑,她那理所當然的態度徹底惹惱了他:“留住我就能用安眠藥,留住我就能做這樣出格的事情?雪,我是個人,不是你的玩具,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把我置於何地?”特別是在他承諾不會離開的情況下,她為什麼不相信。

她沉默了一陣:“我現在只相信我能掌握的了的東西。”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這樣不可理喻。”他氣急,印象中的她雖然有時任性,卻不會蠻不講理,他深吸了口氣,不想再爭執下去,摔門而出:“我現在想靜一靜,不要追我。”

你逃不掉,她的陰鬱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述說著這幾個字。

他們之間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藤真健司茫然的走在路上,紐約的街頭燈紅酒綠卻無法照亮他的心頭,是她變了他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認識他。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是的,她總以為第一次的見面是在學校後山的林子裡,是他為她搶回了手機,可實際上,他從來沒有告訴她,更早已經,他就已經見過她。

那一年,他國二,她高一,新生入學儀式上,她作為學生代表上臺致辭,他因為一些記不清的原因,當時誤入了禮堂,他躲在人群裡,卻清楚的瞧見了她的樣子,神采飛揚,舉手投足間盡是灑脫,她說:“歷史已成昨日往事,未來卻掌握在我們手裡。我們能做的是改寫明天,而不是重複昨天。”

那時的她自信滿滿,好像萬事萬物都難不倒她,那一刻,他記住了她的話,更記住了她,可誰曾想,最後的最後,叫他失望的人也是他。

或者,是因為裡賴的事情,讓她徹底的沒了安全感,又或者因為自己以前對她不夠關心才讓她不在信任,他猛的頓住腳步,憤怒與失望在這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他長長的吐了口氣,似乎為她的行為找到了合理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