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抱負以後,我是不是還有機會去做我自己,我想悄悄的就走了,就像我從來沒在這裡出現過一樣……”
也許是再次看見一位認識的老者瀕臨逝去,又或者是確實面對自己是最親近的秘書,石澗仁還是難得吐露了點心聲。
況且這種話他斷斷不會跟其他人說。
柳清有些皺眉,但沒說話。
石澗仁其實有點小心翼翼:“可能你會覺得我沒良心甚至冷漠,但在我看來,這是最簡單也是最乾淨的相處方式,我不想成為誰的負擔,更不想誤了誰。”
柳清抿了抿小兔牙,好不容易才說話:“你想一個人偷偷去哪?”
石澗仁仰頭想想:“其實我也不知道,學洪老師那樣周遊世界?這好像是我確實有點感興趣的,又或者找個安靜寧靜的地方過點簡單的生活,這更符合我的心態,乾脆回到山上去,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適應那種有點艱苦的自力更生條件了……這麼想來,我也不是以為的那麼強大嘛。”
柳清不說話了,定定的看著石澗仁,石澗仁連著瞟她好幾下,發現那目光都不閃躲,只不過夜間車廂裡看不太清情緒:“那……我們回公司?都還沒吃飯吧?隨便吃點,我到讀書會想想該怎麼收揀老秦的這個攤子。”
秘書輕唔了一聲,依舊聽不出來情緒。
時間有點晚,但產業園美食街正處在生意火熱的時候,石澗仁看看柳清的穿著就沒去盡是加班員工的食堂,找了家小館子點幾個飯菜打包拎回去吃,結果等的時候,原本在車上一聲不吭坐著的柳清下來了,明顯是從石澗仁的挎包裡翻了件他的藍黑色翻領t恤罩在家居服外面趿著拖鞋走進來,個頭高挑的她有種不施粉黛的慵懶或者說頹廢感。
更主要是面容神情上的感覺,隨便坐在等待的石澗仁對面:“就在這吃了再走。”
結果吃飯的過程依舊一言不發,石澗仁吃完以後買單走人,把車開到唐樓停車庫,兩人也沒到人多眼雜的辦公室去,直接到讀書會,作為整個產業園的總經理,柳清的車上一貫都放著最高階別的門禁卡,關上門就是個靜謐得只有兩個人的空間,只是有點大,整個幾百平米空間,換做一個姑娘在估計會有點心裡發毛。
石澗仁安定,這麼熱的天,空調都不開,坐在桌前開始靜靜的草擬關於江州樂餐飲集團的接手注意事項。
秦良予做了一輩子的餐飲生意,據他說這兩三個月突然心臟病高血壓就犯了,一直都有這毛病,多年來高階保養保健品沒缺過,但這回卻知道大限到了,應該是知曉某些上層變動以後,心裡發慌。
所以本來是全資擁有的江州樂餐飲集團就被他暗自委託給了律師事務所,立遺囑全部捐贈給仁愛傷殘兒童康復中心,再委託石澗仁重組集團經營管理,一切都是按照法律程式在走,只等他嚥氣就正式宣佈。
石澗仁不得不讓卞錦林和柳清還有自己,準備全面承擔起這家在全國有二十多家餐館,年營業額四個多億的大攤子來,還得防範或者更迭那麼多管理人員,麻煩著呢。
柳清也不說話,石澗仁的t恤,她穿著還是有點寬大,長度倒是合適,主要身姿太輕搖,所以還順手掖了掖衣襬才坐在遠處角落裡的一張羅漢床上,洪巧雲送的,她覺得石澗仁應該坐在上面打個盤腿給孩子們傳經授道,才有那種古代賢達的味道,結果石澗仁經常把書堆在上面,現在正適合她靠著角落盤坐在上面,只開了幾盞燈的讀書會里,二三十米外的石澗仁都有點看不太清她了。
哪怕天氣再熱,在這個幾乎半層樓的大空間裡面,還是很空曠的把空氣流通起來,加上又是底樓,並不難過,所以這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石澗仁還給卞錦林打電話說了這事兒,在餐飲行業幹了十來年的營運總監說自己馬上過來。
結果磨砂玻璃門被叩響的時候,石澗仁還以為是他,跳起來過去開門,肯定沒想到外面站著的是耿海燕!
這姑娘手裡拿著一大包各種打包盒的吃食:“昨天回來的,過兩天又要走,本來沒想到能看見你,剛才卞哥打電話給我說了那餐飲集團的時候,叫我也來一起合計,給你拿點夜宵來。”
一進門,眼睛基本上只擱在石澗仁臉上的姑娘居然沒看見遠處好像穿了偽裝服的柳清,石澗仁想想還是主動指那邊:“我們臨時一起過來的,柳清,你也來吃點。”
果然,看清了柳清身上穿的衣服,耿海燕眼神陡然凌厲,換做以前多半爆發了,現在能嚴厲的看看石澗仁,居然把這股氣勢委屈的壓下去了。
柳清依舊沒什麼表情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