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之說,只讓蔡元培吃了一驚,道,“那可是皇帝的地方?”
“皇帝的地方也是國家的地方。頤和園那邊山好水好風景好,學生要入城,每個月放假的時候派船便是。”他說完又道,“我只是提建議,不行就不行,這是你的事。”
兩人談話的時候,小小的校園很快就走完了。藏前的空地上,已經搭好一個臨時講演臺,臺前的空地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學生,而在藏二樓,居然還掛了一個橫幅,上面寫道:歡迎楊竟成總理蒞臨京師大學堂云云。這隻看的楊銳一陣惡寒,他不知道滿清那時候有官員來了是不是這個派頭,但他不喜歡這個調調,他對著李子龍道,“找人把橫幅給我取下來。”
李子龍應命派去去,蔡元培卻不知道楊銳幹什麼,站立在藏空地上諸多學生鼓掌之餘,卻不明白為什麼楊銳幾個不入座,而那些依然留著辮子的滿清遺少學生,只想看著這個偽朝總理大臣出洋相。
貼身保鏢的速度很快,幾分鐘不到,橫幅便取了下來,楊銳接過之後沒有上臨時搭建的講演臺,而是徑直走到學生們的前面,找了個空地用橫幅墊著,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坐了下來。在眾人都面面相覷的時候,他則大聲說道,“同學們,都坐下吧,都坐下吧。”
楊銳坐下的時候場面比較亂,學生和諸多老師都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只等王小霖的人把廣播移了過來,他的聲音才大了起來,“同學們,都坐下吧。都坐下吧。”
他的聲音傳遍會場,一些學生才按照他的意思坐了下來,不過依然不少的學生還是站著,他們想看這個革命黨究竟要幹什麼,學生如此,老師也是如此,不過蔡元培和徐華封倒是明白楊銳的做法,毫不介意的坐在他身邊,一直跟著後面的柯劭忞,見蔡元培坐下他也在人攙扶下坐下,這之後,坐下來的學生老師才佔多數。
“今日本是座談會,所以大家還是座談吧。大家有什麼關心的問題,現在就可以當面問我,我將在這裡一一作答,不過時間有限,還是請大家多說一些實際的問題。”楊銳見場面安靜了下來,解釋道。但或者是學生們沒有見過如此的總理,或者不習慣這樣的座談,更或者是不屑於亂黨的頭目面談,他話說完卻一直沒有人提問。
看見這個場面,楊銳只好打破僵局,“還是我先開頭吧。今日本來是要和留學生座談的,你們學成歸來,馬上就要投身國家的建設上去,藉著這個機會,我想和大家談一談。
談什麼呢。我能想到只有兩個,一是國家的現狀,二是想了解大家的想法。前面一個不需多說。國家很衰弱,我們的財政收入大概只有日本的一半,工業只有它的十分之一,識字率、大學生數量也和日本差得遠,只有它的幾十之一甚至更少。教育是國家的未來,工業是國家的脊樑,留學的同學要做的是建設我們的工業。發達的工業讓將這個國家更加安全,更加富裕,這是政府的想法。大家明白之後。是不是能說說你們的想法?”
楊銳幾句話算是熱了場,一個學生在他說完之後大聲道:“總理大人,現在吏部說要重開科考,是不是真的?”
“是重新開考。不是重開科考。”楊銳答道。“以前的官員大部分是考出來的,科考廢了,很多人出人頭地的路子被堵死了,出洋留學不便宜,考官費留學也不容易,所以吏部是想重新開考。”
“那究竟要考些什麼?”更多人的追問。
讀書為當官,即便那些有辮子的學生也豎著耳朵聽。不過楊銳卻不想多說這個問題,只道。“吏部現在正在徵求各界意見,具體考什麼。怎麼考,將按照最後的意見來辦,大家到時候就知道了。”
楊銳把話題斷掉,又有諸人問了幾個問題,座談會就徹底冷場了,估摸著會面的時間要到了,他只好不在矜持,開始道,“還有一些時間,我想說說我對大家的期許吧。有很多留學生回來了,這很好,可我很擔心你們把洋人的一些缺點也帶進來了,這對於國家的將來極為不利,所以我想說說。
就文化論,中國早有的傳承已經式微了,現在有的只是駱駝文化。什麼叫做駱駝文化?就是隱忍的文化、盲從的文化,他們最信經典,最從聖賢。這種文化是自閉的,因為聖賢從來不能被懷疑,不可被懷疑,因為一旦懷疑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有悖倫常。
在這個封閉的文化圈子,聖賢話語很是含糊和不確定,從任意一個角度去解釋都能形成真理,聖賢用含糊不清的說了許多倫理,劃定了許多等級,而後構成了一個次序森嚴的社會。為了維護這個封閉的圈子,這種文化以註疏見長的,它的特徵不在於說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