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回東交民巷的路上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好像之前無比喧鬧的北京在今天忽然安靜了下來,棋盤街上除了威嚴的禁衛軍外,那些行人大熱天居然都身著盛裝,他看著那些走在路上卻不斷擦汗的中國人,好奇道:“中國人瘋了嗎,他們為什麼要穿冬天的衣服?”
“閣下,情況不是那麼的好。”秘書也是剛剛得到訊息,他很無能為力的道,“我聽來的訊息是說中國的岷王殿下要在今天下午接見朝鮮使臣。”
“哦,上帝!”麻穆勒驚的嘴都合不攏,中國圍殲日本軍隊後進入朝鮮是意料中的事情,但不想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這麼快接見朝鮮使臣應該是為了入朝作戰有一個正當的名義。
“我們應該回去總理府嗎,閣下?”秘書關切的問。按照以往,不列顛公使一定是要制止這種破壞遠東平衡的行為。更不說朝鮮是不列顛盟友日本的國土。
“不。我們回不去了。”麻穆勒很是無奈的道。歐洲戰事正酣,不列顛既然參戰那就不能再顧及遠東。和其他人不同。他並不認為歐洲的戰爭會很快結束,同時歐戰戰爭只會讓歐洲各國極度衰弱,也就是說,戰後的協約國並無干涉遠東的能力,特別是中**隊在三天之內就圍殲了俄國西伯利亞軍團,這簡直是震驚世界,沒有人知道中國人是怎麼做的。
也正因為此,英法對中國倒向同盟國越發忌諱,真要是把中國逼入了同盟國陣營。那不光是俄屬遠東、法屬安南、英屬緬甸都在中**隊的威脅之內,如果再考慮到中國部署在西藏的那個旅,印度也是極為危險的。歐洲諸國可以強大,但歐洲不能統一;亞洲中國可以統一,但不能強大,這是不列顛的外交準則,可現在亞洲這邊不列顛已經顧不上了。
朝鮮特使李相卨一身官袍,剛剛下了飛艇,其實他早就到了中國。只是為了使外人相信光復朝鮮不是事先計劃好的,他在南京待了許久,直到昨天天才從南京上飛艇秘密北上。赴京的路上,他即是興奮又是擔憂。興奮是多年復國之夢,今日終於成真,想到此他就熱淚盈眶。不能自己。
而擔憂則是擔憂朝鮮國內的高宗陛下,海牙密使事件之後。在伊藤博文的逼迫下他被迫退位,由兒子李坧即位。高宗雖然退位。但之前和復興會接洽之事卻完全是在他的全力支援下完成的,所以現在復興會不認純宗、只認高宗。可一旦自己進京請兵入朝之事被日本人得知,高宗還能保周全嗎?
李相卨就是這麼一路興奮又一路擔心趕赴京城的,在城郊南苑下了飛艇後,迎接他的是禮部尚書章太炎。
“藩臣李相卨拜見尚書大人。”李相卨初來咋到,不太明白當今中華接見外國使臣的禮儀。
“李大人不必自稱藩臣,我中華視朝鮮為兄弟之邦,所以沒有藩臣之說。”章太炎一身官袍很是得體,鬍子修剪的也很整齊,話語平淡,但神情卻是倨傲的。
“請尚書大人明示,我小邦當用何種禮儀覲見天朝岷王殿下?”李相卨侷促不安把頭低的更下。朝鮮之前信日本、後來信俄國、再後來信美國,這些人說的一個比一個好聽,但到關鍵時候一個比一個更不可靠,今日中華復興軍大勝俄國、日本,之前的約定會怎麼變他心裡沒底,現在覲見的禮儀居然變了,他就更是忐忑了。
看見高麗棒子很是恭順,章太炎終於滿意笑道,“以友邦特使身份覲見即可。李大人,請兵復國的文書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請兵復國的文書其實在幫著朱寬肅做龍袍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直到今天才終於用上。激動李相卨說罷就把手掏向懷裡,不過卻被章太炎攔住了。
“李大人,不必忙活了,現在就請請入宮面聖吧。”章太炎道。
“啊!”李相卨大驚,他忙道:“小使還未練習覲見禮儀,也未沐浴更衣,如此覲見……”
李相卨一說到覲見禮儀章太炎就大怒,為了迎接朝鮮特使入京之事,不說委員會,就是禮部都吵了好幾次,很多人考慮到我中華大國風範,要求覲見必須按照前明規制來辦,但有些人則認為居然理藩院都沒了,現在又都是平等之國,當按平等兄弟之邦來辦。吵來吵去最後是楊銳定了政策,朝貢那一套在意不再形,就算是給了朝鮮平等之邦的名義,他真能和中華平等麼?
總理拍板,禮部實行,但章太炎還是覺得很受打擊,他之前冥思苦想的覲見禮儀全都泡湯了。現在李相卨說到他的痛處,他當然很是不悅,當下拉長臉道:“全線軍情如火,還講什麼覲見禮儀啊?復興軍今日就會追擊日寇入朝,甚至這時已經入朝了,再等三日,怕平壤漢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