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叨叨咕咕，像唸經。而那字越來越小，我的眼睛越來越吃力……“這是第17位患者的情況。他經常感到累，完全是精神作用。每次他犯了病，就感到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散架了……”王八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慢慢朝下滑去，繼續叨唸。卡片下端的字，簡直就像小米粒一樣……

我已經看不見那卡片上的字了。她也感到十分慵倦，眼看就熬不住了。她十分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患者，簡直不配給王八當助手。於是，她強打精神，聽王八說下去，心裡卻盼著他早點結束這無聊的工作……

“這是第15位患者的情況。他受不了聲音刺激，哪怕一絲絲。他需要一個封閉的環境，四周鴉雀無聲，靜極了，靜極了，靜極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王八的聲音像團霧氣一樣慢慢變形，開始針對我了：“我知道，你很困……很困……很困……睡吧，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

就這樣，我被王八催眠了。然而我自己卻並不知情。從那以後，她經常聽王八念那些卡片。我疑惑過：難道這就是助手的全部工作？並且，我經常在王八身邊睡著，經常見到黑暗的海洋，見到那張忽遠忽近的猙獰的臉……這個夢好像很漫長。可是，我醒過來的時候，又覺得剛才是打了個瞌睡。每次清醒之後，我都看見王八還在那裡念卡片……

那期間，我一直感到失魂落魄。後來我才知道，在另一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