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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目光落在籠中昏睡的女子,珈藍終於瞭解為何那日鬼姬殿下會吻這位娃娃新娘了,為何當時他不肯承認吧。因為,他將她當做了汮兮。

“可是,殿下,她是花葬禮,泱未然的王妃。”

聽到此話,鬼姬輕摸路樂樂的手,彷彿如觸電般的收了回來,金色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珈藍看不見的憂傷。

“本宮自然知道,她是泱未然的人。而泱未然,據說會是本宮的敵人。”他起身,仰望著雲端處的月亮,嘆息道,“這樣說來,花葬禮自然也是本宮的敵人了。如今南疆的郡主過來了,自然還有人過來,想必也知道這個千年的預言,想阻止本宮!若兵刃相見啊,那珈藍,你便親手殺了花葬禮。”說罷,他拂袖,騎上幻獸獨自離開。

“殺了她?”珈藍驚呼,看著路樂樂的眼神同情了起來。

鬼姬殿下的殺,不僅是**和靈魂都灰飛煙滅。

多可惜啊,它還想放了她的血,做成人偶呢。

第四十章

珈藍眉目凝了片刻,淡色的薄唇微微一抿,最後看了一眼籠中的女子,清幽幽的道,“但願你能熬得到我殺你的時候。”

藍色的翅膀從後背伸展而出,身子宛若清風掠起,在天空劃過一道優美的浮現,便沒入雲端。

而西院的樓頂上,一抹消瘦的黑影輾轉而來,躲在暗處,唯留下一雙晶瑩的大眼睛,望著西院子的發生的景象。

那眼底,翻騰的絕望,蕩起的是心痛和震驚。

若不是今晚,看到那個關在籠子中的女子,或許若雲永遠不知道這個秘密,甚至,永遠不知道正王府竟然有一個如此隱蔽的西院,藏在密林之後,濃綠的翠竹將它掩埋,埋葬了裡面的歡歌笑語和酒紅燈綠。

鞭子上端的倒刺勒得手心發疼,若雲渾身冰涼,腦子有些空白。

琉璃燈照亮了整個西院,院子中百花盛開,嬌豔無比,荼靡綻放,然,芳華卻怎麼也抵不過側臥在軟榻上的男子,青絲如墨,嬌顏如畫,半敞開的衣裳露出燃著血跡的紗布。

“怎的,這曲子今日不對!”他掀開眼,因酒而迷醉的淡藍色眸子淡掃園中唱曲的男寵,語氣卻異常寒冷。

撫琴的男寵頓然一驚,忙屈膝跪下,而一旁侍酒的一干男寵也如臨大敵似的跪在地上,沒有一個人敢吱吱聲。

唯有泱未然,獨自起身,撫了撫髮絲,眉眼輕笑,抬手指著唱歌的男寵,道,“剛才你唱的什麼,再唱一次給本王聽聽?”

四下抽氣聲一片,那男寵嚇得身子幾近全都帖在了地上。

“王爺,您醉了,夜很深,先休息吧。”羽見上前端了一杯熱茶。半年了,這還是見到王爺第一次大飲。

“休息。”泱未然抬頭看向羽見,念道,“他剛才竟然在唱‘君當為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那都是假的!過去的誓言,如今,不過是昔日的戲言。”

將杯中剩餘之酒舉頭飲盡,他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消瘦的身體似乎就一陣風,便能將他吹倒。

“王爺,您這是要去哪裡?”眾人大驚,紛紛跟上。

“都給本王滾回去。”他拂袖,靠在門柱上,眼底泛起一絲自嘲和悲悽望著兀自在天空的一輪明月,“誰都不準跟來。來者殺無赦!”

羽見止步,抬手攔下了跟上的眾人,似乎已經猜到王爺要去哪裡。

若雲離開暗處,悄然的跟上,大泱夏日的風明明是乾燥溫熱的吹在臉上,卻是陰冷的。

腦子裡浮現那個女子蒼白的譏笑,若雲下意識的握緊了鞭子,心裡對那女子多了一絲怨恨,是她那紅衣女子親手撕開了她這麼多年來的美夢。

折身,她不打算跟著泱未然,而是抄近路返回那後院。

四下寂靜一片,籠中的女子已然深睡,蒼白雋秀的手指還依舊拽著自己手腕的鏈子,宛若要沉溺在水中的將死之人。

若雲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狼狽之極,上前本要拉起路樂樂,那沉重的大門突然響了起來。

意識到有人要推門進來,若雲點足,閃入暗處,再度將自己藏拉起來。

門緩緩推開,門廊上的琉璃光將一個纖長的身影投射在地上,隨即,桂酒的香氣直撲而來。

“未然哥哥?!”看著進來的那人,若雲險些沒有控制住自己,喚了出來。

第四十一章

然終究認識到自己是躲藏到這裡,若雲還是吞了下去,屏住呼吸觀察泱未然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