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他帶著眾多弟子從月重宮出發,去向廣場,而百姓將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祭司大人,一時間,歡呼和吶喊聲此起彼伏。
甚至於,大家都忘記了今日成婚的主角兒是溯月世子。
官道的最前方是分成兩排的白衣童子,再後面是一輛雪白的馬車,精緻的雕花車篷,四面白紗輕拂,隱隱可見裡面坐著的三個身形。
白衣青絲……
如煙出塵……
雖然期盼著看到祭司大人的真容,然而眾人只是看到那個輪廓,已然噓唏不已,紛紛下跪,不敢抬頭再望。
(九十九)放千世流離
馬車緩緩行駛而過,百姓跪在地上,皆以額觸底,眉目虔誠,方才那種歡呼在馬車行至身前,都變成了一分凝肅的安靜。
馬車走過,百姓又紛紛起來,凝目而望。
皆以為裡面的三個身影是祭司大人和兩外侍月女神,然而,當眾人看到跟在馬車後面的,手持蓮燈,姿態氣質脫塵的兩個女子時,心裡都是一驚。
在南疆,城中百姓可能誰也沒有見過祭司大人的容貌,但是都不會忘記
歷代侍月女神。因為每月的初一十五她們都會代表月重宮到城中的湖面上祈福,到處可見她們的身影,所以,百姓對她們並不陌生。
百姓們望著離開的馬車疑惑時,那馬車後面的白色紗簾突然撩了起來。
遠遠,但見一雙眸子回望而來。
明亮如夜空中耀耀生輝的星辰,然而隔著一層水霧,猶如細雨薄,形成了一束雨幕,竟讓人覺得心口一怔鈍痛。好似一不巧落入凡塵的女子,無法找到歸途般,在四下無助的尋覓。
那雙眼眸在看著遠處,像是哀嘆一聲,放下簾子,只給百姓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而那馬車已經遠離了視線,進入了廣成。
廣成兩側早就圍滿了士兵,形成人牆將百姓攔在外面,而馬車停在了路口,白衣童子站在紅色地毯的兩側,垂頭恭迎著祭司的大人。
雖然前些日子祭祀大人閉關不露面,朝中開始不斷的彈劾他,甚至於想盡辦法孤立他。
然而在馬車簾子掀開的一瞬,看著那宛若仙裔的清美男子出來,臺上早就坐在的護法面色還是一驚,那種對祭祀心裡的寒意和懼怕還是慢慢的溢位來。
千年來,祭司一代代傳承,不知道為何到了這一代,這一位祭司容貌清美,氣質明明看似出塵溫和,可是,到底,年歲的過去,這位沉靜的祭祀大人卻總能在任何場合,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站在地毯上,藍色的眸子淡淡的掃過眾人,落在高高的祭臺上,細眉當即一蹙,似乎有些不高興。
然而看了一會兒他卻是沒有跨步前進,反而是回頭,舒展開眉,看著身後的馬車。
馬車裡跳下一個童子,皇室,長老也都認識,那是祭司大人住貼身的童子書蓮。
書蓮下馬車時也看到了那高高的祭臺,當然猜到了為何祭司大人不高興。
臺子太高了,他無法帶著夫人上去,如此一來,夫人只得安排同長老院坐在一起。
書蓮抬起手,扶著一個白色身影走了出來。
滿城的紅色,猶如當年盛開的西番蓮,紅色的花瓣蔓延開來,芬芳四溢。
不管是祭司大人還是他的書童還是身後近百位月重宮的弟子,皆一片白色。然而,等馬車裡那個人走出來時,眾人眼眸還是不由一亮,只覺得那種白,有些突兀,竟然覺得光芒四照。
同樣的白,為何竟然給人這樣一種感覺,就連當初的書蓮也疑惑了,到後來,他才明白,原來,那是因為祭司大人看著她的眼神。
那人穿著寬大的銜著狐毛的披風,因為冬日,那面板寬大的帽子裹著了她整張小巧的臉,白紗遮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竟是淡漠的沒有一絲感情。
她走得很慢,跟隨著祭司大人走上了臺,因為祭祀還沒有開始,他們的座位同護法安排在了一起,也屬於高臺,可以放眼看見臺下的一起。
挨著鳳息坐下,鳳息側頭擔憂的看著她,壓著聲音問,“可好。”
她笑著點點頭,披風裡的手卻緊緊的抱著一隻娃娃。
也在這個時候,遠處真的傳來了歡呼聲,鳳息起身,看著遠處,唇邊有一絲溫和的笑意,“溯月來了。”
說罷,手輕輕的放在路樂樂身上,“你就在這裡坐著,那裡也不要去,如果悶就和書蓮說話。”
路樂樂突然拉住他,鳳息看了看旁人,壓著身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