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而不是僅憑一雙手或是兩隻胳膊。試想一下,在白駒過隙般的一瞬間,你的刀能留住什麼?想想看,答案是——‘時間’。用你的刀留住時間,才是最偉大的刀客。簡單說,當飛刀離開你的指尖時,必須賦予它超越光速的力量,唯有如此,對方的一切躲閃趨避都會變得無足輕重。”
她凝視著刀鋒,側耳諦聽,唇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來了。”
剎那間,大漢踉蹌後退,四面的座位後頭,倏的衝出一大群黑貓,三三兩兩地奔走跳躍著,眼睛裡閃爍著詭異的碧光。
“時間,記住,用刀鋒超越時間——”她低沉地叫了一聲,右手一甩,飛刀破空激射,一連貫穿了三隻黑貓的脖子,把它們緊緊地釘在一張石凳靠背上。
“看清了嗎?”她充滿憐惜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黑貓的身法非常靈活,最擅長在空中扭腰轉體,改變自己的滑翔軌跡,射中一隻已經是難能可貴,她竟然一刀便射穿了三隻。
古代的大劍客喜歡說“手中有劍、心中無劍”,同樣的道理也可以放在飛刀上,甚至世間任何一種武器上。
“跟我走吧,外面的風沙停了。”她揚起下巴微微一笑,讓我如沐春風一般。
我們出了這鬥獸場,重新站在風景如畫的大沙漠裡。大漠的脾性反覆無常,剛剛還是沙塵滿天飛的壞天氣,轉眼間又變成了風平沙靜,藍天朗日。右側近處,有一座古怪的尖塔直刺天空,在日光照射下,渾身發出燦燦的金色光芒。
起初,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在伊拉克沙漠,才沒有及時認清那尖塔,因為它的形狀太像埃及的國寶級建築金字塔了。仔細辨認之後,那果真是一座金字塔,並且是吉薩高地上最引人注目的法老胡夫金字塔。
“奇怪嗎?不奇怪,我們是在埃及沙漠裡。歲月之河,馬上會把‘五重鬼樓’帶走,送到它該去的地方。而你、活佛、雪山聖女,都會各司其職,踏上扭轉乾坤的未知命運,我們還會再見,那時候,我希望你已經找到聖女,集合眾人的力量,剿滅妖怪,讓所羅門王的光輝照徹大地。”
她看穿了我心裡在想什麼,用一種包容一切的母性口吻溫和地敘述著這一切。
“用心去經營,你就能解決最困難的一切,因為你與生俱來便擁有掌控世界的力量!”女人從脖子上摘下一枚五彩斑斕的水晶鑰匙,輕輕地放在我掌心裡,“帶上它,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找你,並且解開所有的未知之謎。”
這不是我想借助方星的“天眼通”所看到的,而那猙獰大漢也沒有給我造成任何的危害。
“我的父母在哪裡?那些繪著各種各樣圖畫的黑色石頭代表的又是什麼意思?我們該從哪裡離開?”我記得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終於大聲問出來。
“那些,只是歷史長河裡的一點點回旋浪花罷了,一點都不重要。記住,人類歷史的苦難遠比個人的苦難深重,每一個被寄希望於拯救世界的英雄,都該犧牲小我,儲存大我。唯有做到心底無私,才能激發內心深處的大智慧來。記住,找到聖女,創造出你們的下一代,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生生不息的大戰,千萬別心存僥倖,意圖一戰成功——”
我倏的醒了過來,驚覺方星的臉緊緊地貼過來,鼻尖幾乎抵在我的鼻尖上。
“醒了?”她略帶尷尬地笑了笑。
幻覺中的一切煙消雲散,但某些情節還是牢牢地刻畫在我記憶裡。
“我看到,是川流不息的大洪水,把‘五重鬼樓’帶到了這裡,而它之前遠在胡夫金字塔下。它鎮壓著封印妖魔鬼怪的銅瓶,而金字塔又壓在它上面,如果能一直保持這種穩定結構的話,妖怪永遠都逃不出來,但是隨著大洪水的滔滔沖刷,鬼樓的一切附屬物都被洗滌殆盡,而隨著鬼樓一起漂來的封印銅瓶又發生了意外——”
我又聽到了殺人獸的怪叫聲,再次打斷了方星的敘述,並且有越來越迫近的態勢。
“現在,銅瓶就在那扇門後面,我不知道紅龍是怎麼介入到這件事裡來的,但這扇門的購買者屬於紅龍麾下的一家秘密武器公司,一定就是在紅龍的授意下,把門安在這裡。沈先生,我們的確需要開啟那扇門,不為唐槍,只為我們的將來。”方星的眉深皺著,對我的沉默又一次失去了耐性。
方星的“天心通”只施展了一半,其實我很希望再多聽一會兒那女人的教誨,就像小時候總希望母親停下來把我攬在懷裡說話、背詩、講故事一樣。她身上具備的光輝母性,正是我自小就缺失並渴求的。
“沈先生?我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