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影子,只是對於這個少年,他的內心深處,是在意的,他站起身,拿起外套道,“沒什麼事情了,我也沒用晚餐,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吧。”
單亞瞳不快不慢的站起身,對於唐阮卿厚臉皮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拉開門就看到站在外面等待的肖祈甚。
肖祈甚轉過頭就看到單亞瞳,嘴角還沒有上揚到多高的幅度,就見到跟在單亞瞳身後的唐朊卿,一張俊俏的臉沉了沉,但是很快恢復笑容,“表兄下班了嗎?”下班了就快回你自己的家吧。
“嗯,”唐阮卿笑眯眯道,“剛才聽亞瞳說你們要去用晚餐,正好我也沒用晚飯,就和你們一道好了,你不會不歡迎吧?”亞瞳沒有反對,你又能怎麼辦?
“當然歡迎,”肖祈甚伸手勾著單亞瞳的肩,“表兄走前面,你可是我的長輩。”
唐阮卿看了眼肖祈甚搭載單亞瞳肩上的手,移開目光,微笑著走在前面,笑容卻漸漸的沉了下來。
偶爾有員工路過他們問好,然後便是一路的寂靜,經過長長的走道時,唐阮卿突然停下腳步,看著玻璃上趴著的一隻蝴蝶,累了在休息嗎?
單亞瞳順著唐阮卿的視線望去,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是一隻很不起眼的白色蝴蝶,在夕陽的映襯下,白色的翅膀染上了炫目的金色,停在窗戶上,偶爾扇扇翅膀,想到唐阮卿失神的原因,他神色微微一變,垂下眼瞼,開口道,“唐總,停下來做什麼,該走了。”
唐阮卿側頭看著沐浴在夕陽下的少年,柔順的碎髮,清秀的臉,還有淡漠的神色,就這麼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那個人。
“景……”他驀然回神,眼前這個人不是他,他早已經不在了,苦澀一笑,“是啊,早該走了。”早該走了,自己站在原地不動,也等不來那個人。
這些年自己把主要精力都花費在了天冠,唐氏其他產業卻被自己忽略了,仔細想想,自己這種行為真是傻,在自己能夠抓住的時候止步不前,當那人不在,自己卻在這裡緬懷,可是這一切早已經沒有用,早已經沒有用了。
肖祈甚看著那隻飛走的蝴蝶,面無表情收回視線,彷彿沒有發現唐阮卿的失神,沒有發現單亞瞳那瞬間的僵硬,只是攬住單亞瞳的肩,擠出一絲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晚飯吃得很詭異,唐阮卿看著肖祈甚殷勤的為單亞瞳剝蝦殼,而單亞瞳吃得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唐阮卿終於能體會張峰說肖祈甚追求單亞瞳那些行為時,臉上的表情為什麼那麼扭曲,這副殷勤樣,實在讓他難以相信,這是自己認識二十五年的人,記憶中囂張的肖家二少爺,連被子都疊不好的二少爺,竟然會像個普通人般討好自己的心上人。
一頓飯吃下來,唐阮卿覺得肖子墨根本就沒動幾筷子,倒是單亞瞳吃得很滿足,他看著肖子墨動作優雅的用手巾擦去剝蝦殼留下的湯汁,一臉討好的向單亞瞳說話時,他忽然笑了,自己這些年來不喜肖祈甚遊手好閒,如今看來,他竟比自己活得自在,至少敢愛敢恨,如今看這個小子,倒也不是那麼的討厭了。
只是,看著他與單亞瞳之間的相處,他的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酸澀,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他看到單亞瞳對肖祈甚微笑時更加的明顯。
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多,唐阮卿看著肖祈甚開來車,幫單亞瞳開車門,關車門,一系列的動作做得是毫無障礙,便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失笑的看著車開遠,坐在自己的法拉利跑車中,心中失落越來越大。
開啟車裡的CD,熟悉的旋律響起,他發動汽車,心緒卻平靜不下來,磁性的男音還在不停的唱著,“你要我回來,你要我回來,我早已經離開,我早已經離開,回去,走開,都應該釋懷……”
景安爵的《回去》,他聽過無數次的歌曲,第一次覺得,這首歌讓他難以接受,釋懷,釋懷,如果這個詞語做到如說到般容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愛情這個詞語存在。
紅綠燈交換時,他鬼使神差的換掉這張CD,放進了單亞瞳的《千年》,專輯的封面充滿了一種出塵的飄渺感,穿著白衣的少年,靠著硃紅的雕花柱子抬頭看著雲捲雲舒的天空,白皙的手微微向前伸展著,彷彿是想抓住誰的手,又彷彿等待著誰來握住他的手,四周是化不開的濃霧,唯一能看清的是少年清秀的臉龐,以及黑白分明的雙眼。
空靈的嗓音,還有等待千年的深情,這首《千年》讓唐朊卿心微微有絲顫動,他苦笑,難怪這首歌能在各大排行榜上榮登第一名,這首歌中有種魅惑人心的味道,讓人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