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內,急忙齊齊畫十字,高聲乞求主的寬恕。
鮑德溫、狄奧格尼斯、沃納等人都湧上來為高文主持公道,要把口不擇言的阿普利亞公爵給牽拉出去,而那邊諾曼人的許多騎士也撲上來,雙方毫無疑問地廝打在一起。“可,可惡哇!”這時候,雷蒙德果然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氣,悲憤地加入了戰團,攘臂專要毆那前來攪局的博希蒙德——各位不同立場的爵爺和騎士,再度在瞻禮臺四周吵鬧毆打成了一團,各種器物被雜亂的腳步來回衝撞,自臺上翻到了地上,發出了雜亂呱噪的聲響,伴隨著各人的怒喊。
一聲響,氣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的阿德馬爾披在法衣外的大十字褡,被撕成了數片,最大的一片握在博希蒙德的手裡,在他的身後鮑德溫等人已經拉著他,在地板拖行了三四尺開外。
“夠了!”阿德馬爾將柺杖高高舉起,猛地砸在了聖餐桌前的燭臺上,一下子將那東西砸得碎角飛舞,在這樣的震懾下,眾人才停下了手腳。這會兒阿德馬爾喘著粗氣,看到了人群外,除去戈弗雷,唯一的一個立在圈外的,弗蘭德斯伯爵。
“親愛的羅伯特,我最溫厚謹嚴的孩子,剛才博希蒙德說我口中發出的話語,他都會無條件地遵守——那麼現在我告訴你們,軍事總參議既不會給普羅旺斯人,也不會給阿普利亞人——我把它授予弗蘭德斯的羅伯特,就這樣。”言畢,阿德馬爾上前,將十字褡的碎片從坐在地板上的博希蒙德的手裡奪來,就氣憤地離開了現場。
傍晚時分,諾曼人的營地當中,博希蒙德繼續坐在粗木餐幾前,用匕首在大塊大塊地切肉,滿臉不解的坦克雷德攤手說到,“為什麼這樣舅父?原本你不是說,願意聽從高文的安排嗎?現在為什麼又要去競選軍事總參議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職務,若是像雷蒙德那樣虛弱粗魯的傢伙想要,給他便是。”
博希蒙德冷笑兩聲,用餐巾擦擦手,接著在燭火下,將一封信卷送到了坦克雷德的手裡,“這封信,你馬上把它給送出去,但是記住別像個傻子那樣,交給塞琉西亞港中轉,而是要交給比薩人運送去阿普利亞——我就不相信像高文那隻八爪蜘蛛,不會暗中窺探我們的信文。”
“這!”坦克雷德訝異萬分,閱讀完畢後,摩挲著信紙,“舅父你居然要在聖座冕下前彈劾阿德馬爾和高文?”
“是的,我的叔父從巴勒莫,用比薩人的船隻送來了信,他說這也是聖座冕下自己的意思——現在,朝聖者各自為政的局面快要結束了,按照冕下的意思,而後要給整個朝聖者隊伍配備‘宗主教’,負責將來整個聖城教區、安條克教區,很顯然是要加強監察和約束了,但這個人選卻不可能是阿德馬爾,聖座已經準備將其召還了。”說完,博希蒙德將刀尖,在自己的鼻樑前晃悠著,“資訊情報是特別重要的,所以我表面上退讓,但卻在更大的局面上佔得先機,就是在信件裡彈劾阿德馬爾、高文和雷蒙德,將神聖的職務私相授受,已經到了無視聖座權威的地步了。”
“當今的聖座,恰好是個很喜歡猜忌的人,若是阿德馬爾在聖地遠征時取得了巨大的榮耀,反倒對他的聲望不利。”坦克雷德會意。
“那麼,下一封信件,便是送給比薩主教戴姆貝爾了。”博希蒙德咧開了粘著肉絲的牙齒,森森地笑了。(未完待續。)
第28章 貝特麗絲
言論完畢,坦克雷德告訴他的舅父,另外件事有了很大的眉目,而後博希蒙德放下刀叉,停止了進餐,饒有興趣地跟著自己的外甥,穿著罩袍便服,各自跨坐上一匹馬來,繞過營地的木柵和壘牆,最後來到了安條克城山餘脈下的一個小丘上,在他們的眼前,隨著季節推移而變得越來越長的陽光,還留著餘韻,照在亞吉衛城和己方營地間的一處果林上。
不一會兒,林子裡走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幾名武裝起來的教堂奴僕急切走過去,將兩人各自扶上匹騾馬,接著兩人快捷而溫存地在騾子背上勾了下手指,便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匆匆而去,神色帶著緊張。
躲在堵石牆後的博希蒙德,挑著眼睛,看了下就能確認,那個男子就是阿德馬爾最欣賞的年輕司祭阿德爾貝羅,這個英俊的修士出身高貴,是前任薩利安凱撒的外甥,各處營地裡的很多貴婦都傾慕於他,“那個女的是誰?”博希蒙德用手掌拍了下臉頰,重新貼回到牆壁那邊,避開了阿德爾貝羅的視線,對著旁邊的坦克雷德問到。
答曰,是名來自皮亞琴察地區的義大利風流娘們,叫貝特麗絲,丈夫先前死掉了,家裡有點錢,就來到朝聖者隊伍裡,一面為了去聖城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