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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天,我會讓他跪在我面前喊我幾聲爺爺。”

“吆嗬,我說下和村的牛都死光了,原來是你吹的。陳大哥,你的腦子沒毛病吧?不是我捅你心窩子,一個老孃都養活不好,還談什麼富貴,再說你都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不知富貴何時降在你頭上,說的再難聽點,這就叫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瘦猴這小子嘴是夠陰損的,刻薄話一大堆,就像鋒利的刀子直捅陳勝的心窩子。陳勝膽邊立刻升起一股無名大火,他掄起拳頭,向大樹砸去,震的大樹落了幾片葉子,頓時,陳勝拳頭鮮血淋淋,染紅了大樹,嚇得瘦猴屁滾尿流,一溜煙兒跑開。夥計們紛紛站起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陳勝頭頂大樹,默默無語。

夥計們你瞧我,我瞅你,大眼瞪小眼,沒人敢吱聲,瘦猴更是躲得遠遠的不敢靠前。這時候,不知是誰眼尖,看見管家胡三和送飯的柳柺子,順著山道走來,順便說了一句:“他媽的胡三那雜種來了。”人們立刻把注意力投向遠處。

胡三賊眉鼠眼,配在南瓜腦袋上,格外惹人上眼。他手裡搖著蒲巴扇,嘴裡哼著江南小調,慢悠悠跟在柳柺子後面。

柳柺子肩挑兩個籮筐,前面裝著一個大瓦罐,後面裝的是糠菜餑餑,一步一瘸,沿著鄉間小路走來。

陳勝平時最恨胡三狗仗人勢,此時正在火頭上,看見胡三小人得志的樣子,氣的咬牙切齒,自言自語:“有朝一日,老子得志,必嚴懲此狗奴。”夥計們聽見陳勝言語,互相瞅瞅,搖搖頭,誰也不敢再搭言了。

胡三走到大樹下,看見陳勝兩眼冒火,不覺心頭一驚,但尖嘴猴腮的臉上,仍然裝出一副

盛氣凌人的樣子,大聲喝叱:“陳勝,鋤了幾壟地啦?”

“你沒長眼睛嗎?”陳勝理也不理,背靠大樹坐下,閉目養神。

“吆嗬,草驢要反群不是。陳勝,你給我客氣點,否則的話,我告你們磨陽工,到時候張老爺怪罪下來,你會跪下來求我的。”胡三豈能受這種窩脖子氣,雖然他看見陳勝氣勢洶洶的樣子心裡發毛,仍然仗著膽說話。

“你他媽的少放屁,不然的話,老子敲掉你的狗牙。”

“嘿,傻小子耶,一天不見,吃了豹子膽啦,黑瞎子耍馬叉,掄到你胡爺的頭上,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真他媽的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那我就讓你成了鱉眼瞎。”陳勝呼的站起來,嚇得胡三撒腿就跑,但人熊嘴不熊,嘎巴硬掙,胡瞎亂亂,不知說了些什麼。陳勝越看越來氣,像頭發了瘋的獅子大吼:“胡三你等著,不等哪天,讓你知道什麼是馬王爺三隻眼。”

夥計們都嚇得傻了眼,誰也不敢吱聲,送飯的柳柺子娘們聲娘們氣的勸陳勝:“兄弟別冒火啦,我們不能和人家鬥氣,受點委屈咋比沒飯吃好吧。”柳柺子一邊說,一邊把瓦罐放到地下,揀了一塊餑餑遞給陳勝說:“兄弟,還是填飽肚子不餓,不要生氣了。”陳勝接過來,又順手扔回筐裡。夥計們看見餑餑,肚裡嘰哩咕嚕亂叫,可誰也不敢動,都小心等待陳勝發話。惹事精瘦猴倒揹著手走過來,圍著瓦罐轉來轉去,順手拿起木勺,舀了菜湯看一看,然後氣憤的說:“真他媽的不把我們當人看待,這湯給狗都不喝。”瘦猴添油加醋這麼一摻和,猶如火上澆油,陳勝更是氣火攻心,大步過來,一腳把盛湯的瓦罐踢得粉碎,幾片菜葉和幾粒黃豆灑在地下,夥計們眼睜睜看見沒有下飯的菜了,大氣不敢吭。柳柺子則嚇得兩腿直哆嗦,喃喃自語:“這可咋回去交差啊!我就是一年不吃不喝,也賠不起這個瓦罐呀。”

“你怕個球。回去就說我陳勝砸的,誰讓他們拿刷鍋水來唬弄老子。”陳勝拍著胸脯說道。

柳柺子大氣不敢喘,只好默默等著大家吃完飯,把破瓦罐揀起來,挑著籮筐,一瘸一拐,一步一回頭,無可奈何的回去了。

陳勝背靠大樹呆了一會兒,然後把脫下來的土布短衫搭在肩上,光著膀子一聲不吭的走了。夥計們大眼瞪小眼,驚恐的目送他消逝在鄉村小路。

胡三氣呼呼一溜小跑,徑直奔回張家大院。這是典型的農莊主的院落,高高圍牆,四角設有了望臺,五間青磚碧瓦的上房,兩邊一拉溜的伙房,門牌樓子豪華氣派,兩邊各蹲一個石獅,守護著豪門富戶。胡三奔到上房,張里宰正在睡午覺,胡三不敢驚動,只好在外面轉來轉去。不一會兒,柳柺子點著一條瘸腿,哆哩哆嗦走進來,胡三看見瓦罐打碎了,剛想衝柳柺子發火,沒想到柳柺子跪在地上說了一句話:“胡爺,這可都是陳勝乾的。”讓胡三高興的差點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