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老爺是見怪不怪,“你別理他,讓他忙完這陣子,自然就會閒下來的。”如是,這一忙就到了現在,天天早出晚歸的,整個把家當成了客棧。
見識過前世眾人為工作忙的顧不得家的情景,對於伏展強,又有個特殊職業的男人,伏秋蓮這個已經出嫁的妹妹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的,伏老爺這個當爹的還沒說啥呢。
“我曾聽他和同窗的一些人論題,應該是考的不錯。肯定能中的,你就等著好訊息吧。”伏展強雖然覺得連清是小白臉,怎麼看怎麼覺得就是個不中用的,可不得不承認,那傢伙的才學是真的挺不錯呀。
“算著日子也該差不多回來了吧?”伏老爺想了想,端起茶喝了兩口,看向了伏展強,“可說什麼時侯回來?”
“發了榜自然就回來,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
一家幾口在這裡說著話,眼看著天色漸晚,伏老爺面上便帶了幾分的倦意,連打了幾個呵欠之後,他揮揮手,“不成了,人老了撐不住,我是要去睡的了。”
伏秋蓮兩兄妹都站起來,“爹爹,女兒(兒子)扶您。”
“我還走的動,你們若是累了,也散吧。”伏老爺拒絕兒女的攙扶,最後由伏展強陪他回屋,伏秋蓮卻是回了內院,辰哥兒已經睡下,劉媽媽正坐在腳踏上打絡子,雖然手指已經蒼老,可卻很是靈活,上下翻飛著,伏秋蓮進來後看到,便覺得很是羨慕,自己怎麼就搞不定呢?
“姑娘回來了?您坐。”
“媽媽又晚上弄這些,會傷眼的。”說了兩句,伏秋蓮接過茶呷了兩口,轉身進了淨室,裡面熱水之類已經備好,簡單的梳洗過後,伏秋蓮拿了帕子把頭髮拭去多餘的水份,邊來回的擦著邊走出來,因為她垂著頭,就和一個人撞在了一起,胸膛很硬,不像是幾個丫頭——
而且,對方撞到她,沒出聲!
伏秋蓮眉頭微皺間,猛的抬起頭,直接就傻了。
“你,你——相公?”
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連清又是哪個?身材修長,透著幾分屬於文人的淡淡氣息,清朗的眉眼裡帶著些許的倦意,可卻不掩其眸中在看到伏秋蓮之後的灼灼光芒!
“娘子,我回來了。”
低沉,溫潤,在耳邊不知響過多少次的聲間,低低的,帶著濃的足以凝成實質的溫情,緩而輕的出現在伏秋蓮耳邊,連清深吸口氣,看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紅唇輕啟,半響沒有合攏的自家娘子,眼裡盡是笑意,以及內疚和自責!
都是他不好,一走就是小半年。
娘子在家裡的日子肯定很難過吧?
辰哥兒可是淘氣的很,娘子有沒有被氣到?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海裡時刻的迴盪,他一路緊趕慢趕,終於趕在中秋節的最後幾個時辰回到家中,本來是有著一肚子話的,可現在,看著這樣站在自己面前的娘子。
連清瞬間覺得滿足了。
哪裡有什麼話要說啊,只要能這樣靜靜的看上幾眼。
他就足夠了!
“娘子,讓你受苦了。”連清上前,輕輕的擁了下伏秋蓮,可瞬間腦海裡讀了這麼些年的,來自於聖賢書的君子之為讓他後退兩步,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我剛才一路緊著回後院,還沒有派人去和岳父和大哥說一聲,勞煩娘子派個人過去一趟,便說今個兒天晚,待我明個兒再給岳父請安。”
“嗯,好。”
伏秋蓮幾乎是有些機械的點頭——
她這會還在夢裡頭沒醒呢。
連清回來了?
就是這樣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是夢吧?是夢,不是?是?不是?
眼看著連清微微一笑,轉身去了淨室,伏秋蓮下意識的伸手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疼的她一聲驚呼,再睜開眼,哪裡有什麼連清?
“果然,自己竟然這麼想他了嗎?”她苦笑一下,搖搖頭坐在一側的椅子上,順便擦著沒有乾的頭髮,不遠處的冬雨卻是跳起來,“太太,奴婢,奴婢這就去前院的送信啊。”
“去前院做什麼?”
“啊,不是剛才您和老爺說,要去前院給老太爺和大舅爺送個信的嗎?”冬雨很是奇怪的轉著眼珠,滿臉的疑惑,“那,奴婢不去了?”
“你剛才說,老爺,回來了?”
“是啊。”
“那他人呢?”
“不是去淨室了麼?”只要是兩人洗澡,一般都會另外備有一桶水的,所以這會連清進去直接洗漱換衣裳,根本不用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