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葉斐玉聽出夏長玉言不由衷,奈何心裡很受用,又道:“寫什麼?”
夏長玉神秘一笑,拋個媚眼,“天機不可洩露。”
葉斐玉:“……”
夏長玉見葉斐玉變了臉上,哈哈大笑。
葉斐玉自知又被他戲弄,咆哮道:“不許笑。”
二人吵吵鬧鬧,一路磕磕碰碰到了平城御街。
小二端上兩碗陽春麵,夏長玉取出兩雙筷子,一雙遞給葉斐玉,一雙自己用,接著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葉斐玉卻犯了難,他曾經跟大將軍出去打仗,雖然條件艱苦,曾經三天三夜在馬背上和衣而睡,但是伙食依舊頓頓有肉,行軍打仗,可以以天為蓋以地為爐,但不能吃不飽。
如今,放在他眼前的,是一碗飄著幾片菜葉子,湯底未見一點油水的陽春麵!葉斐玉深深撥出一口氣,成大事者,吃這麼點兒哭又有何妨?只是,他不愛吃青菜。
葉斐玉拿起筷子,將青菜挑出來,挑起幾根麵條不情願送到口中。
夏長玉因為要保護嗓子,辛辣酒水都有忌口,對於陽春麵,他相當能吃得慣,見熊孩子如此挑食,眉頭都皺成八萬了,他嘴裡全是麵條,鼓著腮幫子說道:“喂,粒粒皆辛苦知道嗎?”
葉斐玉沒有聽清,問道:“什麼?”
夏長玉嚥下口中的飯,“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明白?”
葉斐玉一怔,看著夏長玉認真的面孔良久,不語。
“傻了?”夏長玉將手在他眼前晃晃,“我們此時正在吃一碗寡淡的陽春麵,但你可知道,世上有多少人連一碗麵湯都喝不到?”
葉斐玉依舊但默不語。
大昭剛剛統一,皇帝T恤民間疾苦,勤政愛民,輕徭薄賦,休養生息,可是仍有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戰爭是為了讓百姓過得更好,但是戰爭的過程中,顛沛流離最多的,還是百姓。
葉斐玉抿抿嘴,將跳出的菜葉重新夾起來放入嘴裡,他突然覺得這幾片菜葉沉重了許多。
“你且看看這偌大的平城,街道寬闊,雕鏤玉砌,金轉青瓦,煙花巷更是夜夜笙歌,醉生夢死,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夏長玉頓一聲,想起城外那些乞丐,心頭不由得跟著沉重起來,“可城外乞丐多入牛毛,又有多少人為爭一個饅頭,一碗米湯,而遭受世人白眼,嚐盡認識冷暖。”
“你可憐他們?”葉斐玉直視夏長玉,正色道:“是因為你是南朝人嗎?”
“不是,我只是有感而發,”夏長玉一笑,彈了彈葉斐玉的腦門,“幹嘛那麼沉重的表情?”
葉斐玉對於夏長玉“大不敬”的動作第一次沒有炸毛,只是垂著眼看著碗裡的麵條,淡淡地說:“沒什麼,這都是命吧。”
“人人都是平等的,誰生下來都是有爹媽疼的,再窮苦人家的孩子,在父母眼中也是王子,也是公主,常言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夏長玉越說覺得自己有些裝13,這些現代觀念跟一個古代人說,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跟熊孩子說說也就算了,萬一隔牆有耳,被有心人聽到,再整個“文字獄”什麼的,小命兒不夠被人宰的,還是拉倒吧。
夏長玉輕咳一聲,“算了,這其實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所能說道的,活好當下就行了。”
葉斐玉認認真真地看著夏長玉,淡淡一笑,“吃飯吧。”
夏長玉一怔,那淡淡的笑容,簡直驚豔了他的歲月。
熊孩子根本也是有當暖男潛質的好嗎,他要被感動哭了。
有了這番言論,倆人將陽春麵吃了個底兒掉,夏長玉一抹嘴,敲敲桌子,“小二,埋,結賬。”
“好咧!”小二將毛巾往肩上一搭,笑眯眯地走過來,報了錢數。
夏長玉衝葉斐玉抬抬下巴,“交錢。”
葉斐玉一怔,“什麼?”
夏長玉心裡咯噔一下子,雙眼睜著,傳遞給葉斐玉一個眼神,那意思是,你沒錢嗎?
葉斐玉表情漠然,隨後搖搖頭,其實內心翻個白眼,他出門從來沒帶過銀兩,況且,他目前只是一個小廝,剛來的小廝,豈會有工錢?
夏長玉鬱悶了,兩個窮鬼組團兒來吃霸王餐了,還特麼理直氣壯,這是分分鐘重新整理他的人生觀麼,他也是有人品的好嗎。
夏長玉搓搓手,衝小二眨眨眼,準備利用自身優勢,刷一下好感度。
奈何小二太有經驗,顏值爆表的夏長玉根本不好使,他拍一下桌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