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妙,先致力於立體,只恐落入外形俗套而失了真意,倒不如從意下手,樹立根本。若有偏離卻也無奈。兒孫自有兒孫福,形意拳為高妙法門,得其一鱗一爪,皆能躍能飛,如此可也,不妄我等一片苦心。”
袁三魁想到此拳傳入祁縣戴氏手中,只聞其名,不見其技,後輾轉到了深縣,雖然幾輩之間,卻遍地開花,響徹南北,不得不說其中另有方便流行之法。
既然分了家,那就分吧。
袁三魁請郭氏獻技,郭氏一撩衣襟,卻是原原本本走了一趟五行,與老劉同出無二。
工整嚴謹,卻靈動無比,宛如蛇行伏地,卻又迅猛平穩,往來縱橫,如流星趕月。
外界很多人認為,郭雲深只是一個崩拳練的熟,豈知那只是以崩拳收尾而已,這一拳含著無限變化。
又道是半步崩拳,這半步確是跟半步,而非開半步,只開半步,如何趕人。
郭雲深果不食言,果真就走了一趟四把,卻見那金雞食米之時,走了一個箭竄,“噌噌”一掠從院子這頭就到了另一頭,卻是一縱而過,並非起伏跳躍,但就一落之間,渾身骨節一沉,後腿半步跟上,沉實實一個抖翎又旋了回來。
假如這是半步就是傳說的半步崩拳的話,那這半步也著實太遠了。
與袁三魁那虎奔馬踐不同的時,郭雲深這一箭竄卻是周身圓通,無一絲滯足,柔若無骨一般,卻又滿含爆力。
能將衝勢控制到這個局面,袁三魁還是第一次見到,相比之下,自己就有些磕磕楞楞了,難怪老奶奶總說讓他不要得意,休要只圖爽快。
一路拳輕快沉實地就走完了,心意形意本來也無太多內容。
郭雲深示意袁三魁也來一趟。雖然高下以分,不過分勝負的法子卻有很多,不單在於功力。既然上了臺,袁三魁還是展示了一番。
三魁故意用得最剛猛夯實的一路,穿梭之間震動有聲,整個小院彷彿要被掀翻一般。三魁故意走了幾輩子密不示人的大三角龍形裹橫,將整個院子四角打滿,幾個來回之後,那地面像被刨過一般,溼土就被翻了起來。
越大越收不住勢,最後一步到了南牆根,一沉身子雙把一探,“嘭”一聲就撲了上去。那牆本來就是泥脊的,哪驚得起這一把打上,“嗵“一下就給貫穿了,菸灰騰起。
袁三魁這才收了式,拍拍手上的泥土回了位子。
滿院子的人都驚得顧不得喊好了,袁三魁得意地坐回去,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郭雲深開始是很驚喜贊同的,想這後生竟能有如此身手,但看到袁三魁的神情,卻又面目難色。
那是一種接近憐憫的擔憂。
這個擔憂一直伴隨著這一桌子酒菜被吃盡。郭雲深始終沒說太多,只是勸著吃菜。
半下午,弟子們收拾了桌椅,逐漸離去,並說回頭就在修補院牆,最後只餘下那李在山。
袁三魁才知道這也不是郭雲深的房子,聽言語郭雲深自己住的房子還不如這一棟。
雖然郭雲深一再挽留,袁三魁還是執意離去,郭雲深也明白袁三魁的意思,於是也真心分享了一些拳法內涵。
趁著日頭還沒偏西,袁三魁講已經約好了,去滄州見一個拳家,得趁早趕路,不然會誤了時間。郭雲深便一直扶手相送,到了村口。
說好不要再送禮,走出三五步,袁三魁返回頭來,郭雲深也站在原地。袁三魁突然閃身撲了過來,剛到近前卻一折身子又展向一側,剛一落地又折了回來。
這是袁三魁唯一一次側面攻人,雙臂一裹一封,步子一逼,還是雙把。
卻見郭雲深並未做什麼大動作,只是一調身形,也是虎撲相迎,只感覺身子內裡一錯,把分前後,四臂相交,郭雲深的拳頭就鑽了進去。
形意打人,欺身佔位,七星並進直取要害。一旦動作起來根本容不得招招架架上下翻飛,想用也用不出來,所以才有話叫“硬打硬進無遮攔”。
這話不是說得打拳力要多猛多硬多拼命,是而一旦硬使了所學所練,揮出來功力,只要按著法度來,憑感應就可以自由而,這份聽勁是自己出來的,平時不用師兄弟喂手,直接就能用。
“五行本是五道關,無人把守自遮攔”,說無遮攔是打得對方無遮攔。
第一拳袁三魁沒能裹住,用身子硬挺了一拳,但第二拳又衝了過來,袁三魁顧打一體,怎麼走都是**。手猛然下插走了個大裹栽膀,沒想到郭雲深那一拳只是點到為止,並未力,接著拳頭一頂,那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