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釋清楚,你就別想幹了!”
“石頭村歷年來……”
“歷年來?不是這幾天做的嘛?”毛廣利大聲問。
“絕大多數是歷年來累計下來的空掛戶。這幾天突擊搞了十幾個,其實也沒多少。貝鄉長說那邊選舉形勢很嚴峻,所以就弄點人過去,萬一出了意外……”
“什麼意外?”毛廣利問。
“那邊有個叫做邵成龍的很難搞,讓他選上,我們以後的工作很難展開。原來的村委會主任邵厚工作踏實,威信高,配合鄉里工作,最好讓邵厚繼續當選。”
“你他媽腦子糊塗了!要是工作踏實威信高,怎麼會選不上!”毛廣利腦子都快糊塗了,他現在找的,是一個副書記,平時看著人很精幹,怎麼這時候跟著貝樂水一條路走到底。
“邵成龍搞了個山韭菜養胃宴賺了很多錢,他是用錢買票。”副鄉長說,“這種人花了多少錢買票,當選了一定會加倍弄回來,到時候我們的工作可就難做了。”
“你啊……”毛廣利無話可說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一定要把工作做踏實,你對石頭村一點都不瞭解,就敢這麼亂來!到時候被人發現了,我們這幫人全都要倒黴的!”
“應該不會有事的,邵厚都做了十幾年村委會主任了,這次也就是以防萬一罷了。”
“放你個頭,立即叫貝樂水來見我!”毛廣利說。
貝樂水來到毛廣利的住處,臉色陰沉得好像烏雲密佈的天空一樣,還帶著一臉的水——不是下雨,而是被門口的村民們吐了一臉的口水,擦都擦不乾淨。
“邵成龍,你想幹什麼?”貝樂水瞪著一雙牛眼,再也沒有舉輕若重的領導氣質,“你居然聚眾攪亂治安,信不信我這就讓警察把你給抓了!”
“我說貝鄉長,這種話你說出來,自己不覺得羞恥嗎?”邵成龍說,房子外邊可是有好幾十個村民呢,貝樂水是孤身一人來的,顯然他也不敢激化矛盾。
“貝樂水!石頭村的情況,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毛廣利說,“石頭村窮的要死,邵老闆能帶著村民致富,人家怎麼可能不選他。邵厚那傢伙聽話是聽話,可是有什麼用,石頭村這兩年人均收入還下降了,人家怎麼會選他!”
“哼,說到底,不就是花錢買票!”貝樂水不服氣的說。
“是啊,人家是買票,人家一買就是全村的票,那又怎麼樣。你要是有這麼能幹,現在還只做個鄉長?”毛廣利說。
“我當然比邵成龍能幹!”貝樂水說。
“那你還幹出這種蠢事來!”毛廣利說,“別人搞空掛戶,都是一個兩個這樣搞,要的不過是一點小錢。你卻想用空掛戶來影響選舉結果?就算選的時候讓你贏了,以後人家去告狀,你以為能長久?”
“當然可以。”貝樂水說,“手續全都是合法的,只要那些人真的在石頭村住下來,誰又敢說他們不是石頭村的村民?”
“上頭有這麼好糊弄嗎!”毛廣利說。
“天塌下來,自然有個高的頂著。”貝樂水說。
“你說唐家?唐老爺子要是做著荷城市長,倒是可以給你擋著。可唐老爺子已經退休了,就算沒退休,也不是在荷城做官。鬧出事情來,誰會救你?”毛廣利說。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貝樂水說。
“我當然要管,我不但要管,還要管到底!我才是書記。”毛廣利說,“你搞了多少空掛戶,全部給我退出去!一個都不許留。要是石頭村選舉的時候我發現有空掛戶投票,你就別想幹了!”
“那些戶口都是合法遷移進來的!”貝樂水說,“手續完備,政策合法,不論誰來檢查都找不出我一點錯誤。”
“去你的!”毛廣利說,“你不做,我自己做!”
“書記,你不要誤人誤己。”貝樂水說。
“我誤人誤己?”毛廣利笑了,“貝樂水,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唐家很了不起嗎?不過是個退休了的老傢伙罷了。虧你還把唐家看作什麼大靠山!”
“是啊,我只是個退了休的老傢伙。”門外忽然想起了唐老爺子的聲音,他慢慢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好幾十個人,其中有好些穿著警察制服,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敢出聲。
毛廣利大吃一驚,聲音都有些顫抖:“唐老爺子,你怎麼來了?”
“毛書記,”唐正明從唐老爺子身後鑽了出來,“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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