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理解為他沒有聽聞過,便將在酒宴上事詳細地轉述了一遍。
“我很懷疑那才是格雷希裡閣下突然出席我的宴會的目的。”
“您是說,那位喬納斯伯爵是格雷希裡閣下的安排,為了讓這件事散佈開嗎?”加文確認道。
“是的,不僅是事情本身,還包括其中的意義。”
“但是按照您剛才的敘述,似乎是您將其中的用意……”
“我只是說出了那些魔物心中所想的事情而已,何況我的句子只開了個頭。”伊爾特非常事不關己地聳肩。
“那麼您打算怎麼做?”
“我麼?”伊爾特站起來,向書房的另一側走動。加文跟在身後,一起在酒櫃前停下腳步。
“我喜歡有趣的發展,但不喜歡我無法控制的變數——尤其是會攪亂我的計劃的變數。”伊爾特給自己斟了一小杯酒,“我不知道那個少年和德修爾殿下是什麼關係,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那麼無論格雷希裡閣下想利用此事再次喚起魔物們對德修爾殿下的質疑,或者是更激烈的用意,都讓閣下自己操心就行了。”
“我同意您的觀點,”加文的目光放到酒櫃最右邊的瓶上,瓶子是非常普通的酒瓶,但隱隱可以感到魔力的波動,裡面裝著什麼加文可以猜到,“但是要如何確定那條件是否成立呢?”
“我們可以去調查一下,或者——”伊爾特轉過身,“我想說,在他成為一個阻擾之前,我們準備了那麼多年的計劃,是不是差不多可以開始了呢?”
加文稍稍愣了一下,然後低頭致意,“是的,我想準備都差不多就緒了,只要有個恰當的時機。”
“時機麼,那是由人來創造的。”伊爾特的目光也移到了最右邊的酒瓶上,“我想我們的殿下會喜歡這份大禮的。”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加文附和著,語氣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
撒旦和德修爾從血界歸來已一段時候。在這段時間裡,地上界發生了一連串的變化。凌成為了全血族不得不承認的黑暗之主的地上代行人,達德利族的親王特雷默在凌的提議上成為了血族有史以來的第一任血帝。加冕儀式雖然有撒旦的參與,但同時也讓血族們徹底看清了血帝和地上代行人之間的差距。緊接著是教廷和血族的正面衝突。在教廷的授意下一些人類科研機構利用血族的血液製造出的失敗品——一些會咬人並好像瘟疫一樣迅速同化人類的低階吸血鬼的出現令局勢更加混亂。不過身在萬魔殿的前威弗爾親王卻一點沒有被這些事影響情緒——也許在看到那些低階吸血鬼時確實露出了厭惡的神情,不過那也只是好像在看電影時看到了噁心的蟲子那樣程度的東西。地上界發生的事情對於現在的德修爾只是茶餘飯後的消遣,最多是一部連載中的小說,讓人期待著接下去的故事罷了。
血族和教廷衝突最終沒有演變成再一次的聖戰,而是以一種溫和的方式結束了。雙方簽訂了和平條約,血族得以再次在教廷的認可下走出血界,當然是在不傷害人類的前提下。獲得這樣的結局,凌的努力當然功不可沒,幾次挫敗了教廷的陰謀,用撒旦賜予的力量護住了整個血界;但更關鍵性的,也許該說是教皇過世後臨時掌管的教廷的聖女的選擇。那名聖女在知道娜拉的身份後還是準備任命她為下屆聖女,並希望光明和黑暗的共存。
“怎麼,德爾,不滿意這樣皆大歡喜的結果?”撒旦側臥著看著他的情人。
“恐怕要讓其他固執的人類瞭解到這是‘皆大歡喜’還需要很久。”德修爾檢查了一遍沒有漏做的公務,站起來走到矮櫃上取了兩隻玻璃杯,倒上酒,“而且我沒想到原來上帝會容忍黑暗,光明的教義不就是用來驅逐黑暗的麼?”
德修爾來到撒旦的軟榻前,把一隻酒杯遞給他的主人。撒旦的面前正浮著幻視,德修爾瞥了一眼,裡面的場景果然是金蝙蝠城堡,撒旦恐怕已經把戲弄凌和奧古斯汀列入常規活動了。
“德爾你竟然相信人類寫的那種玩意兒?”撒旦順勢就把德修爾拉到懷裡,臉上不懷好意,“該不會,你希望被一條蛇寵幸?”
德修爾的背脊一寒。撒旦是黑暗的至高存在,沒有人能真正瞭解這位黑暗之主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換句話說,他的外形可能也只不過是力量締造出的東西,也許真能變成一條蛇替自己實現這個從來沒存在過的願望。
“嗯?德爾?”撒旦似乎一定要他回答問題。
“我對那種用肚皮走路的動物沒多大的好感。”德修爾頓了頓,在看到撒旦的金眸裡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