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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叔叔,是不是?”

九翼王調侃,我當下失笑,誠如他所言我確有此憂,不過更多的是不解為何今時南海會忽來風浪,導致靈界人間益發相融。我心下無底,不知禍福,幾番欲問叔叔卻又怕他笑我自尋煩擾,果不其然,此刻尚不及我開口,叔叔已勸我萬事順其自然,他湊過身來一吻於我耳畔,“說起來小龍年少時率性妄為,實不想及長後竟這般事事以責任為先,其實啊,叔叔雖不知小龍你因何轉生人間,不過想來青龍帝克己有餘,隨性不足,唔……,小龍這輩子可不能再為帝位所絆,即便是舍不下逐鹿中原,那無論如何也該做個瀟灑君王嘛。”

人在帝位,身不由己,如何又能瀟灑的起來?不過叔叔他另當別論,在我印象中,無論是身為九翼王還是位居南海國主,他都不是一般的瀟灑自在。

席間暢談,乘著酒興我只問叔叔如何才能做個瀟灑君王,或許真是酒多不拘禮節,此刻沾染醉意叔叔與我耳鬢廝磨,未幾片刻他更是一把攏我在懷,“小龍,其實人之所歷俱不過性格使然,至於瀟不瀟灑就在那麼一念之間,這麼說吧,你若當天下是你君王一人的天下,那就算隨心所欲又如何?如若不然,你當這天下是眾生的天下,那就大可不必在意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卻將自己釘在高位之上。”

“說起來本王兩世為君,俱無美名,不過有一點,本王從來都是先做風痕,爾後再做九翼王,至於瀟灑不瀟灑,哈哈,但求生前問心無愧,身後了無罵名,足矣。”

言出叔叔又是滿飲,此刻他大約真有了幾分薄醉,卻將我摁坐於那榻旁動彈不得,而我聞他一言止不住感懷,想來若依我心性,登臨帝位後只怕是先為帝,爾後才知道做自己,嗯,想必我連少飲幾杯都會擔心失了帝王身份吧?

果然瀟不瀟灑全在一念之際,或許我心中那些所謂的煩惱在叔叔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此刻顧不得酒後失態,我似乎也未覺察出叔叔待我過於親暱,杯盞交錯,長談促膝,叔叔見我目盲每每親自與我滿杯,而我興之所至則每每來者不拒……

只怕是前世今生加起來,我也沒有過這般豪飲,此一時量淺飄然,我本還想與叔叔再論詩畫,正巧叔叔提及當年那幅遠山薄暮非止有圖,尚還有曲,“不知小龍是否精通音律,正巧來聽一聽這遠山風染,薄暮依稀……”

九翼王非止精於書畫,想必於絲竹音律更是造詣非凡,今時他撫琴輕彈,風鳴之聲緩緩,而我年少時在碧泱山上也曾傾慕名士風流,只可惜無人理會唯有夜夜與小白清談,當時小白笑我附庸風雅,沒曾想今時回想起卻叫我益發乘興,一張口便和叔叔道,“遠山薄暮清風染,弦語繞樑流水音,今日承蒙叔叔盛情,原該由侄兒先奏一曲流水,聊表知音之幸,叔叔若不嫌棄我班門弄斧……”

從前在山間碧玉笛從不離身,可今時等我胡亂將腰間都摸過一遍這才想起連青芒劍都丟在了五靈界,尚好酒後不知尷尬,此刻我渾不覺自己舉動有何不妥,亦不覺叔叔看我目光有何不對,竟還一抬首對他一哂自嘲道,“叔叔,我的笛子弄丟了。”

我不是笛子弄丟了,一定是腦子糊塗了。

“小龍,小龍……”

雙足發軟,我是頭一次醉到不省人事,直至夜闌無聲,我但覺唇上溫熱,不知道自己這是睡去了剛醒,還是說方才我與叔叔他……

?!

夢迴醒轉驚出一頭熱汗,我實在是記不清自己酒後到底有過什麼樣的失態,而此刻眼前一片漆黑,我甚至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清楚。翻身起坐,雙手輕觸,嗯,這裡該是臥房,天哪,我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心頭百般懊惱,當下竟叫我手足無措,可誰曾想就在此刻我身側尚有旁人,也不知來人是否將我慌張之態盡收眼底,只知他一把將我摁回床榻,其動作之強硬,竟好似極為不滿,而我茫然不知境況,一張口“叔叔”二字卡在喉口,不,不對,叔叔待我可從無這般態度。

我大概是酒還沒醒,一定沒醒。

133南海夢(上)

目下漆黑;頭暈腦脹;我本以為是自己酒後出現幻像;哪曾想而今身側當真有人,甚至來人制住我雙腕摁於頭側,更是一俯身直將兩道漫含怒意的視線狠狠釘於我身;而我醉到糊塗不明所以;此一時直覺抗拒卻只知胡亂搖首,一張口則更是咿呀支吾;不知道都在說些什麼。

大約是見得我醉態不堪;來人竟當下怒氣愈盛;此刻他十指鉗於我手腕愈加收攏,一張口幾欲叱罵卻不怎的又生生將責問強壓喉口;他好似在確認我是否真的目盲不識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