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儀禮。”
最是不會誰操心——翹楚一怔,聽到夏王的聲音從背後遠遠傳來,謝皇帝誇獎,莊妃在旁微微嗔道:“瞧皇上說的,臣妾這兒子倒入不得你這父皇的眼了?”
皇帝哈哈一笑,撫了撫她的手,道:“甚得朕心才是。”
他說著左右看看,又笑道:“老八媳婦,你也許沒注意,剛才你走過的時候,大夥看你這狐裘的目光吶,這驚灝、驚鴻、阿鏡……有些物事,有時倒真要說個機緣巧合。”
原來,沈清苓也愛這狐裘。翹楚又是微微一怔,隨即笑著應了,眼梢只見太子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那目光,就似在看什麼獵物似的,她冷冷一笑,她討厭他這種眼光,更討厭他這副容貌。
太子看她冷蔑,微微沉了臉色;他旁邊的沈清苓、翹眉翹容臉上仍有些驚訝之色,眉眼間又帶了絲冷笑。
她沒去理會,突然手上一暖,卻是睿王握住她的手,似將她帶回自己的座位。
皇帝道:“驚灝、鈴丫頭,你們準備罷。”
太子唇角一翹,卻道:“父皇,兒臣曾聽太子妃說,翹妃才藝豐碩,精通各種樂器,這眉兒剛才也只是小試了北地風俗民舞,不若這一回便讓翹妃代郎妃出來與兒臣聯奏一曲,也好一闢人們常說北地蠻夷這不實之名,父皇和各位以為如何?”
四下都紛紛說殿下提議大好,好藉此一睹北地風情。皇帝卻微微皺眉,就剛才所見,太子妃並未彈奏任何樂器,似只通舞蹈,那舞雖甚好,卻終究過於簡單,到底不及東陵數百年歌舞文化,據他所知,這北地只使腰鼓、胡笳這些粗糙樂器,便連翹眉深受父親愛護也不會東陵樂器,想是翹振寧並不曾請人教習,這翹楚懂嗎?他並不太想為難這個女子。
這時,翹眉和翹容站起來,齊聲奏請讓翹楚表演。郎霖鈴也一笑而起,說,皇上,殿下和太子妃所言甚是,霖鈴不才,願聽殿下和翹妃妹妹聯手一曲,正好討教一番。
在四周越發激烈亢奮的支援聲中,翹楚被睿王牽著站在篝火堆前,剛才沒來得及折回去……她微微眯眸,環了眾女一眼,翹眉翹容也不管是不是會丟北地的臉,先讓她丟了臉再說。
她搖頭笑了笑,只見睿王踏前一步,深眸一掠太子,微微笑道:“驚鴻先謝二哥美意,只是,翹楚的傷勢尚未大好,擊缶奏樂,一恐折損了身子,二也怕怠慢了父皇、在座大人和將士們的雅興。這回,還是讓郎妃相陪二哥吧。”
太子挑眉一笑,正要駁斥,數人穿過篝火堆,走了上來,其中一個男子笑道:“八弟所言在理,剛才見翹妃還咳嗽連連,怕是不好獻藝,這北地風情風俗,何不等她大愈後在宮宴的時候再展示一番?”
出聲的是寧王。
佩蘭在旁笑道:“殿下,不若便由佩蘭和郎妃妹妹相陪一曲吧,琴笛皆可。”
太子微嘆了口氣,道:“大家既如此說,便按此提議罷。”
他說著環了場中官員,將士一眼,朗聲道:“可不興許誰在私下說這翹妃娘娘是借病躲避,說北地是蠻荒之地。”
場上一時人人大笑,及至觸到睿王目光,才登時一驚,收住笑聲。
“只怕除去二哥,就再也沒有人會絞盡腦汁去鑽這牛角尖了。”寧王身旁,一名男子冷笑,眸光如劍,直指太子。
太子冷哼,微微拂袖。
皇帝眉眼一沉……這好端端的,怎麼倒成一派火藥味兒了?看來,翹楚確實不懂樂器。他眸光一眯,看向沈清苓。
沈清苓會意,知皇帝是調停之意,她走了出來,拈出腰間玉笛,笑道:“爺兒們莫爭,方鏡再獻醜一曲拋磚引玉,稍後我們恭聽殿下與郎妃娘娘、佩妃娘娘的合奏,如何?”
翹楚輕輕看了沈清苓一眼,後者淡淡睨著著她,睿王這時微微一揖,道:“方主簿,請。”
太子譏誚一笑,道:“也罷,既然這樣,阿鏡便再奏一曲吧。”
皇帝桌案前的空地上,設有桌案椅凳,上面放了一座古箏,一隻七絃琴,又另有一尾琵琶。
太子說著走到古箏前,一掀衣襬,坐了下去。郎霖鈴和佩蘭相視一眼,便要走過去。
她的身體也許吃不消,所以她一直忍著不出聲,哪怕她早看明所有人的輕視之意,甚至包括上官驚鴻和寧王等人。但如今,為己,為北地,她不能不爭!翹楚深吸了口氣,提裙跪到皇帝案前,深深一叩,朗聲道:“皇上,翹楚藝拙,但既蒙殿下盛情,翹楚便斗膽陪奏一曲,北地夷女,不通歌樂,若有任何鄙陋之處,還請皇上、各位娘娘、殿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