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逼真,太子一瞥湖心,衣袍疾動,本已準備離開,聽得聲音,猛地側過身來,看到“郎霖鈴”,頓時變了臉色也是那微微一滯,水花再次濺響,顫人心脈,上官驚灝已被翹楚撞入莫愁湖,翹楚也收勢不住,一同跌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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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水性極好,又有備而來,方一落進水裡就飛快遊開,太子卻是微微一頓,猛地伸手來擒她的時候,已經撲了個空。
上官驚鴻就在不遠的處所,在沈清苓身旁。沈清苓已昏了過去,雙目閉了,頭髮像水藻般漂浮在水中,腳卻陷在一塊剝出一道細縫的的巨大岩石中間。
湖裡多巖峭。
往後一點的地方,郎霖鈴頭靠磕在另一塊岩石上,也昏死了。
翹楚淡淡想,他果是愛沈清苓的,愛不愛一個人,危險的時候最可見。兩個女人之中,他選擇先救沈清苓。
他這時卻眯眸盯著她,眸光幽深沉鷙,並不如太子剛才的驚訝,她自知必定是落水時人皮面具掉了。
她迎上他的目光,隨即重重看了郎霖鈴一眼,便向其他地方游去。
她想,她的意思,他會懂。
游出一定的距離,她微一側頭,只見他和太子冷冷盯住對方,眼中鋒芒流利如刃,像兇猛的獅,似乎一個不留神便將對方吞噬撕碎。
水裡無聲無息,突然,上官驚鴻手掌使勁一劃,立下帶出一大片雪白泡沫晶瑩水花,他向一個方向游去,動作矯健美麗得像一條龍。
他果是懂了!
幽冥昏暗裡,翹楚只覺一絲疼痛從肚腹擴散向四肢,眼前這片雪白無暇彷彿蒼茫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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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上來了!”
人群裡,聲音沸騰,湖畔,數十名正準備縱跳入水的禁軍暫止住動作,看向夏海冰,夏海冰神色嚴肅,這時伸手止住了。
“是八爺和郎妃。”
“看,太子和方主簿在那邊。”
眾人中間,皇帝本緊緊皺著眉,看著禁軍分別攙扶著兩名白衣男子上來,他們手裡各抱著人,眉宇方鬆開。
老鐵等人本候距離金鑾殿不遠的一個專門闢給各王親隨稍息的院子歇腳,等候上官驚鴻出來。因為關係到翹楚,昨晚書房之變以後,眾人惦念,除了老鐵,方明、景平和景清都進了宮,後來聽到金鑾殿傳來“護駕”的聲音,眾人立刻趕了過去。
金鑾殿外二十多名刺客,武功雖高,但畢竟人數寡少,很快教夏海冰率領的百名禁軍和從宮中各處率人趕來的夏王、曹昭南、寧王或殺死或擒下活口,甚止不必他們動手。緊跟著過來的西夏一行,淳豐還暗道無熱鬧可看了。
一場刺殺,禍起金鑾殿殿門外,來得突兀詭譎。皇帝考慮宮內各處可能還有刺客潛入,正待命夏海冰派人一一去檢視,突然便看到常妃殿火光沖天,他心頭一震,立刻率眾人趕了過來。
途遇神色慌亂佩蘭,說方鏡、郎妃被刺客擲下湖,太子、睿王和翹妃下水去救。佩蘭自是含糊了經過,沒說太子是讓翹楚給使計撞下湖裡的。
睿王、翹妃本在英靈祭殿裡,皇帝聞言一驚,這時也無暇二人和太子等人為何來了此處,是教刺客擄掠還是什麼,立即命令禁軍下水救人,又讓夏、寧二王率人到常妃殿救火,老鐵等人都知上官驚鴻水性,又曾在睿王府的地牢裡得悉翹楚的好水性,並不太擔心,常妃殿是他們心裡最不可褻瀆的地方,立刻也加入的救火之中。
幸好,太子和睿王很快上了來,又各自救了自己的人。
兩個昏迷的人都被放到地上。上官驚鴻立刻替郎霖鈴按壓施救,推宮過血,他醫術精湛,郎霖鈴落水不久,很快,郎霖鈴便吐了胃腹中的淤積之水,嬰寧一聲響來。
郎霖鈴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起多日來的委屈,想起昨晚深夜在郎府收到的他的書信,信上寫著:鈴兒,驚鴻告歉了,儘快回府以釋休書一事,甚念。
剛才從金鑾殿出來,一個內侍突然塞了一張紙箋給她,紙上是莫愁湖見,莫要帶人,驚鴻”幾個字,她立刻過了來。
不曾想到看到卻是方鏡,又經歷了一場驚變生死,饒是平日沉靜自若,這時環住上官驚鴻的頭頸,不禁低聲哭了出來。上官驚鴻伸手將她抱住,輕輕哄慰,眼梢不動生色另一邊,太子一番捏拿,沈清苓也已悠悠醒轉過來。
湖畔,佩蘭卻渾身冰冷,剛才夏海冰看翹楚還沒上來,便命禁軍下水去搜救,但這時也還沒救上來。
她深深呼吸著,試圖平息體內波波顫慄的不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