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並不怎麼甘願,田恆的關注點卻沒落在掌兵上; 而是皺眉問道:“可是楚使將至; 君上意欲演武?”
田車和兵車並不相同,輪輻更小; 是一種只用于田獵的戰車。一口氣調來二十乘田車,就算不配步卒,每輛車至少也要二十五名役徒隨行; 如今秋忙還未徹底結束,抽出整整五百青壯勞力,對於田氏這樣的大夫之家是個極為驚人的數字。要是沒點政治理由; 哪值得這樣奢侈的投入?
齊楚結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和子苓自宋國出逃時,屈巫也剛剛出奔,就算能及時反應,也要再過兩月才能派出新的使臣。齊侯選在那時冬狩; 用意不言自明。
田湣沒料到他反應如此迅捷; 只板著臉點了點頭:“此次關乎顏面; 切不可墮了田氏威名。”
連田車都能湊出二十輛,看來父親是下足了本錢,田恆唇角一鉤:“君上看重,小子自會盡心。”
這話有些答非所問,讓田湣的面色愈發難看。但是這孽子已入了君上之眼,再說什麼都遲了,只能讓他先在冬狩時出個風頭。好歹,這也是個田家子。田湣忍不住自我安慰,心頭卻隱隱有些不安,畢竟他出生時的占卜並非作假……
後院,對著已哭腫了眼睛的婦人,孟媯面上毫無波瀾,冷冷道:“你整日哭哭啼啼,又有何用?”
聽出表姐語氣不善,仲嬴嚇得哭聲都弱了幾分,當初姑母讓她嫁入田家,就說了這位表姐會照拂一二。身為巫兒,她可這個家中僅次於家主之人,豈能讓其厭了自己?
用帕子掩住了嗚咽,仲嬴掙扎了良久才說出話來:“可是君上都要賞那人,再拖下去,家中車兵盡數落入他手中……”
“那你待如何?”孟媯只扔出這句。
仲嬴頓時說不出話了,阿姊對她何曾這般嚴苛?
孟媯卻大袖一揮:“回去吧,好好看著須無。”
仲嬴也是無法,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出去。待人走了,孟媯那雙狹長鳳眸,才顯出了森森冷意。自己原先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