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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顧柏轉頭看他:“和你有關嗎?”

哥們我都去世十多天了,連我爸媽都搬走了,你還這樣到底是為什麼啊?其實我就想知道原因,如果僅僅是愧疚,老子大手一揮就原諒你了,如果不是愧疚……我當然得弄明白。

“我就隨便問問,”祈樂試探的說,“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他肯定不願見你這麼難受,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折磨自己幹嘛呢?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他,因為我聽他說你一直很照顧他,除非你有事做的不對,或者是有想告訴他的事卻沒告訴,”他向那邊蹭蹭,溫柔的鼓勵,“這樣吧,如果真的有,你現在就對他說了,也算了卻一樁心願,怎麼樣?”

顧柏不答,盯著他看。

祈樂一臉無辜:“怎麼了?”

“感覺你和平時不太一樣。”

祈樂冒了層冷汗,乾笑:“是嗎,我不覺得啊,呵呵……你真沒有要對他說的話?”

顧柏又打量他幾眼,終是沒有深究,他望著墓碑上的照片:“現在沒了,我想告訴他的事早在前幾天就已經說了。”

“臥槽……”祈樂不甘的低咒,來晚了!

他的聲音太小,顧柏不禁扭頭:“什麼?”

“不,沒事,”祈樂抽抽嘴角,“既然你都說過了,那你現在還折磨自己幹什麼呢?大半夜跑過來灌酒很好玩?”

“不是半夜,我實在睡不著,一直躺到凌晨四點多,就乾脆過來看看他,我也沒有折磨自己,只是……”顧柏的聲音很低,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問,“如果寧逍死了,你什麼感覺?”

祈樂想也不想:“我會高興的去放鞭炮!”

顧柏:“……”

祈樂無辜的眨眼:“怎麼了?”

“你不是很愛他?”

“那是以前,現在老子不去鞭屍就不錯了。”

顧柏打量了他幾眼,覺得他沒說謊,眼光再次看向墓碑:“你倒是放得下,我就不行。”他伸手撫摸上面的照片,目光深邃,“我愛了他這麼多年,他死了,我整個人也都跟著掏空了……”

祈樂正準備喝口酒潤潤嗓子,誰知乍然聽到這句,瞬間噴了,而且全都直直的噴在墓碑上,一點沒浪費。

擦,他聽到了什麼?這還是他認識的二圈嗎?這裡還是他認識的世界嗎?!

顧柏的手徒然僵住,緩緩扭頭,目光冰冷。

臥槽,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噴自己的墓碑怎麼啦?啊?怎麼啦!祈樂蹭蹭向後縮,完全不敢開口,以前哪怕有人動他一根手指,這人也會過去找人算賬,更別提他現在噴了滿口的酒,而且中國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死者為大啊。

“我不是故意的……”他見這人的臉色越來越沉,立刻手腳並用爬起來,準備扭頭狂奔,顧柏一向待人溫和,但這不代表他不會打架,要知道這人之前還曾經專門練過,雖說上高中後打架的次數幾乎為零,可現在情況不同,尤其被噴的物件還是“心愛的祈樂”,自己不挨一拳簡直就是奇蹟。

尼瑪你以前連半個手指都不捨得動我啊,尼瑪你現在竟然要打我……他在心裡腹誹,轉身就跑,可他運氣不好,倉促間兩隻腳絆在一起,身體嚴重失衡,猛然倒向一邊,腦袋直直撞上旁邊的墓碑,發出砰的一聲。

哎喲我的娘啊……祈樂只覺大腦一片空白,世界瞬間安靜了,身體在下一刻猛地被拉正,眼前的人壓下來,擋住大部分陽光,他不禁眯眼,發現那人正抬起拳頭,顯然要給他來一下,他急忙用僅剩的力氣說:“二圈,你給老子住手……”

顧柏聽得清楚,霎那間僵了,接著他一把將他拎起:“你剛才喊我什麼?你是怎麼知道……”他不禁停住,那人已經暈了,由於這幾個動作,他的帽子早已掉落一旁,露出額上的繃帶,只見絲絲血跡從裡面滲出,漸漸染紅了一片。

祈樂醒的時候發現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頓時有些愣怔,不禁眨眨眼,還未開口,視線裡便忽然出現一張白痴的臉,他立刻一呆。

“那什麼……你醒了啊?歡迎光臨神愛醫院2號樓222號病房2號床,”易航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親,你還認識我嗎親?還知道自己是誰嗎親?你有沒有一種你其實是別人的錯覺?哎,道士,”他說著看向一旁,“你快看看,他是不是又換了一個靈魂?”

那邊的人盤腿打坐,表情沉穩,掐指一算:“惡靈。”

“……”祈樂說,“……臥了個擦啊,我怎麼又回來了?!”

易航撥出一口氣,安慰的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