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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滄州風

盛淮景的話四兩撥千斤,既講了把“唯一一個妹妹”給沈長序是恩賜,又說永寧公主有功,胡鬧一下沒什麼,擺明就是縱容。

可那言官察言觀色的能力像是跟上京頑童的紙鳶飛到九霄雲外,還想再說。

此刻,沈長序打斷了他。他出聲的時候仍然恭謹,道:“是臣心慕永寧公主,是嫁是娶,誰嫁誰娶,不過是虛禮。”

男婚女嫁,三書六禮,聖賢書裡都有記,這哪是虛禮?言官還要怒喝,發現沈長序和前邊皇帝的眼神都發冷,硬生生閉上了嘴。

馬場之後,盛容與一直纏著盛淮安說要學槍法,終於有一天被他母親揪著耳朵去讀書,盛淮安才得以清淨消停一會。

早上剛過,他又不知道從哪裡像地鼠一般蹦了出來。

盛淮安原本在琢磨她的好哥哥說的,“拿掉簫蕙蘭肚子裡的孩子”究竟該怎麼辦。

看到小少年緊抿著嘴巴,話竟然比平時要少了不少,忍不住問:“你又怎麼了?認不出字被打手心裡了?”

盛容與悶聲道:“我不開心,有人罵你。”

“嗯?”

他一股腦的把心裡話倒了出來:“讀書時,他們說什麼……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什麼三者乃女子腸道?什麼女子腸道不好,還要臥之床下?”

盛容與可不敢把“卑弱”放在盛淮安的身上,人家槍一挑,三四個人就被她串成糖葫蘆串了。

盛容與眼睛一閉,道:“我沒認真讀過書,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反正就是在罵你!”

盛淮安聽懂了,那堆書生唸的是《女誡》。

幸虧盛容與是個草包,但沒聽懂的時候不開口,這般理解講出去,又成了新的談資。

“明其卑弱,習勞,主繼祭祀,這三者乃女人‘常道’,是說‘尋常的道理’。”她道。

真是陰損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