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的小臉,疑竇重生。忽而把視線移向雲可馨身後的三個丫鬟,靈機一動道:
“閃靈、閃瑩、閃月,昨晚在我房裡守了一夜,辛苦你們了。”
雲可馨撇嘴冷笑:這是要打三個丫鬟的“主意”了。
“不辛苦,”閃靈頷首正色道,“伺候好二位小姐是我們做下人的分內之事,應當的。”
閃靈兩片嘴唇都沒來得及合上,雲冉就急不可耐的接上:
“那你們昨晚一定聽到我說‘夢話’了是不是?”語氣裡,滿是詭譎的蠱惑和煽動,“快給本小姐說說,我昨晚都說了些什麼?”
雲冉話一出口,雲可馨便能感到傅憐音周身緊繃,連呼吸都屏住了。
“五姑娘,你幹嘛非要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傅憐音穩住心虛,訕笑道,“夢話就是夢話,還要讓人人都知道不成?!”
“孃親,女兒只是好奇,”雲冉橫下一條心不理會傅憐音語氣裡的威脅,撅嘴撒嬌道,“萬一無心說了誰的壞話也好讓冉兒知道一下,好改正嘛。”
不明內情被矇在鼓裡的雲天揚雖覺得雲冉有些荒誕,但一想她平日胡鬧慣了也就沒加以訓斥和阻止,加之她這一想法也無可厚非,於是便讓仨丫鬟說出五小姐昨天到底講了什麼“夢話”,三人顯出為難之色,閃瑩下意識看了雲可馨一眼,卻沒從她那裡得到半點“暗示”,唯有眉目間那抹若有若無的譏誚讓她看出了“端倪”——
閃瑩低下頭,不安的拉扯著衣襟道,“這,五小姐說的‘夢話’,我們還是不說的好,說了只怕——”
“只怕什麼?”二太夫人錢寒秋假意湊趣的笑道,“是不是五小姐說我這老婆子的壞話了?來,說來我聽聽。”
二老太爺雲瑾瑜也跟著“起鬨”的輕撫著鬍鬚,笑呵呵道:“一定也說了我這老頭子的不是了。”
“丫頭,這只是我們一家子聚在一起聊聊天,茶餘飯後說說笑,”周氏面無表情道,“你別太緊張了,放心,說過就好,沒人會放在心上。”
“既是‘夢話’,就必然是無心之語,”見閃瑩還在猶豫,雲天揚淡淡一笑鼓勵道,“說來聽聽,我們不會責怪五小姐,更不會怪罪於你。”
“五小姐,五小姐她說,”閃瑩顫抖著雙唇,艱澀的開口道,“七小姐其實並非三房親生,而是三夫人從二房過繼過來報復二房的……”
此話一出,飯廳立時陷入一陣難堪的沉默,雲天揚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綠,臉色黑紅交替不斷變幻,傅憐音不敢正視雲天揚,而是咬牙切齒的望向雲冉——假如目光能化為利箭,她早已形同刺蝟。
雲家幾個老人更是瞠目結舌的坐在那裡,大氣不敢出:誰也沒料到雲冉所謂的“夢話”居然是這個,早知如此,就是割了仨丫鬟的舌頭也不會讓說出來。事發了!三個老人絕望的心想。
傅憐音張口就要訊問,哪知雲可馨更快,她頭一扭,對著閃瑩嚷道:
“閃瑩,你是不是聽錯了,五姐姐的夢話怎麼可能說這些,不對不對,我敢肯定你聽錯了。”
“七小姐,您方才沒聽到五小姐自己說的嗎?”既已得到雲可馨的默許,閃瑩明白自己沒什麼不能說的,她抬頭不慌不忙道,“她平日就有說夢話的毛病,而且聲音還頂大……七小姐您當時是入睡了所以沒聽見,但我們這些守夜的下人怎可能聽錯?這就是原話。”
“閃靈,閃瑩,閃月,你們可知身為奴才若是誹謗或誣陷主子會是什麼下場?”傅憐音將手按在胸口,以防跳出來,強裝鎮定的目光橫掃眼前的三個丫鬟,鳳眸一瞪,恐嚇道,“輕則挨板子,逐出府;重則杖斃。”
“三夫人息怒,”面對傅憐音**裸的威嚇,閃靈站出來頷首,恬淡道,“自從來到三房,老爺和夫人對奴婢們非常厚待,我們有什麼理由恩將仇報要害主子?再則,方才閃瑩也說了還是不講為好,省的引起誤會,還給自己招來麻煩,但幾位太爺和太夫人都要我們講講五小姐的夢話,所以我們才狀著膽子說了……”
傅憐音一股血液直往腦門上湧,正要放狠話,耳邊卻傳來雲天揚的聲音:
“閃瑩說的沒錯,是主子要奴才說的,她們豈能不從命?”他停了停,眼神流露出痛楚,又轉瞬變為冷漠無情,“我請問傅氏,這仨丫鬟近日才來到府上,她們即便像你說的‘誣陷和誹謗主子’,胡編亂造的話可以有千百種,卻為何是我們雲家內部的事情?若不是冉兒說的‘夢話’,仨丫鬟如何得知?!”
雲天揚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詰問,直弄得傅憐音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