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肅、國民黨重慶市黨部主任委員龍文治、三青團特務頭子羅才榮、重慶市警察局長施覺民、社會局局長趙冠先、中統西南督導兼重慶實驗區區長徐政、憲兵二十四團團長沙吉夫和我本人,等等。朱紹良一上來就提出《挺進報》的問題,訓了一頓,接著責令軍警特務機關對中共地下黨組織務必清查破獲,並說:不要以為中共代表團和《新華日報》撤走了,就平安無事了。然後命令我與有關機關會商,限期破案。反動頭子們面面相覷,會議一散,一個個腆顏而退……
三
徐遠舉從朱紹良的辦公室出來後坐上小車,開始秘密策劃對《挺進報》的偵破行動。自從1932年在國民黨軍委會團警幹部訓練班參加軍統以來,他同共產黨打交道已有16年的時間了,當上這個少將處長也可算是“戰績”累累。可《挺進報》秘密發行已有一段時間了,還寄向各方,這次居然寄到了朱紹良主任的手裡,共產黨實在太猖狂的了!頂頭上司的震怒,南京方面的責難,使徐遠舉感到了一種巨大壓力。
《血手染紅巖》是徐遠舉在被關進人民政府的戰犯監獄改造所裡寫的交代材料。在這一份材料中,記錄了他反動一生尤其是屠殺重慶地下黨人和革命志士的罪惡過程。關於《挺進報》事件,也有專章敘述。當時徐遠舉對“限期破案”《挺進報》任務有如下佈置:
本來丙種會報,屬於憲兵、警察、中統、軍統四個特務機關的聯合會報,是秉承南京黨政會報(又稱特種會報)之命,危害革命、鎮壓學潮的聯合行動機構。該會報由憲兵司令部主持,在南京設有會報秘書處,作為領導各地丙種會報的總機構,憲兵司令部警務處處長任秘書處處長。按南京丙種會報規定,指定我和重慶警察局局長施覺民、重慶憲兵二十四團團長沙吉夫、中統西南區督導徐政四個人組成重慶丙種會報。經我們四個人商量,用“轉轉會”的方式,聚餐聯絡。為對付重慶工潮學潮的方便,另邀了三青團特務頭子羅才榮和重慶稽查處處長羅國熙參加。以後我又把丙種會報改為一個常設機構,配屬於重慶警備司令部稽查處,來危害革命人士。
這次會報邀請來的人,談什麼問題,大家都明白。雖然滿桌子宴席菜酒,大家心情是沉重的。
在這次會上,除中統方面有所推諉外,警察、憲兵、稽查方面都表示將積極配合。最後,徐遠舉拿出了他的破案計劃,他說:
《挺進報》流傳所及,影響人心,但我們有足夠的力量對付他們……(一)按照《挺進報》寄發情況來看,《挺進報》肯定在重慶市或郊區。我主張立即清查郵路,守候郵筒,嚴密監視《挺進報》投郵情況,派人守候緝捕,特別注意早晚時間和郵局的郵工。(二)搜尋赤色書刊,嚴密偵查新聞界、文化界左傾人士的活動,尤其是幾家民營報紙。請黨團新聞會報多多負責,隨時交換情況。請市黨部宣傳處立即配合軍警搜查各書店。(三)由西南長官公署二處續派得力人員馳赴華鎣山區,配合清剿部隊嚴密搜捕,務必清出地下黨的組織關係,招撫被誘騙的青年。(四)多方運用內線佈置,設法接近中共地下黨組織。(五)必要時在全市進行突擊大檢查。目前不必打草驚蛇,請憲警在市郊區多加巡邏。(六)特別注意各工廠的工人活動。各兵工廠要嚴密偵查戒備,工運組織要多深入下去。工廠方面最可能發現問題。
特務們對各種“案件”處理是有分工的,所謂的《挺進報》一類的案件,屬於“丙種會報”,是國民黨特務機關內部的一種分類案件名稱。從徐遠舉的這份“行動佈置”來看,敵人對《挺進報》事件,是又恨又怕,欲速處理,方可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徐遠舉是有名的看上司眼色行事的一頭反動鷹 ,現在既然朱紹良把《挺進報》的事交代給了他,如果他徐遠舉做得不得力,朱紹良那裡肯定不會給他好臉看。因此徐遠舉得到朱紹良要搞掉《挺進報》的指令後,立即把執行計劃做好,並迅速呈報後得到朱紹良的親自批准。
“軍、警、憲、特四個方面的力量,全部由你調配,要不惜一切人力、物力、財力,從《挺進報》入手,徹底搞掉中共重慶地下黨!”朱紹良特意交代道。
“長官放心,卑職一定全力以赴。”徐遠舉在上司面前立下軍令狀。
得令後的徐遠舉親自坐鎮指揮,他要求各方面的軍警和特務分子每天將蒐集的情報及時上報給他,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找出線索。他規定:破案立功者獎,怠慢疏忽者罰。在他的嚴厲督陣下,各路軍警和特務們開始瘋狂地搜查線索,挖空心思地施展陰謀詭計。
於是,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