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煜瞥見一抹秀髮在門外閃過,他知道是任倚婕,這丫頭一定在門外偷聽。微嘆,他故意不去理她,顧自與手下商議起案情來。
“大人,如果這個夏老頭沒有說謊的話,此事怕是牽連到長孫駙馬了。這該怎麼辦?”伍飛搶先說起了心中的擔憂,這個事也是他們在場幾位共同擔憂的事。
盛宣煊尚未開口回答,另一位名叫張友順的衙役又說道:“長孫駙馬與長樂公主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無憑無據的,根本無法讓此二人來大理寺受審。”
“說得不錯!所以這事我們不能冒然行事。”盛宣煜面色沉重地說道。心裡盤算著,是否先以調查貢品失竊案來約見長孫衝。
見他為難,又一位性子比較急的衙役許青山忍不住發話:“趙大人不能白死,此事關乎大理寺的聲譽。就算是什麼公主駙馬,真要是兇手,我許青山也決不會放過他們。”
“青山,休要沉不住氣。趙大人的案子一定會查清的,只是目前我們確實無法拘捕長孫衝。你們想想,光憑他派人去鐵鋪打把刀,這能證明什麼呢?趙大人之死他完全可以推得乾乾淨淨。更何況剛才夏老漢說了,來提刀的人還不是原先那兩個執事。這事我總覺得很古怪,這個提刀之人是誰?為什麼在深夜去提刀?戴著很大的帽子是否為了隱藏他的身份?還有那個兇案現場的密室又如何解釋?如果這些疑點不解開,長孫衝究就算是兇手,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盛宣煜的一番分析讓許青山只得強壓怒火,眾人面上的愁雲更密了。
“如果有一個人不動聲色地混到長孫衝的身邊,蒐集到足夠的證據,不就可以把他緝捕歸案了!”
突然一個清亮自信的聲音響起,眾人側目望去,任倚婕俏生生地佇立在門檻處,手上悠閒地玩弄著自己一縷齊腰的長髮。
伍飛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地說:“你說得到是輕巧,可誰能擔此重任呢?長孫附馬素來心思慎密,又疑心病重,你以為這麼容易就能混進駙馬府?”
“切!說你笨呢你還不承認!你面前不就有一個才貌雙全,又足智多謀,可擔當重任的人嘛!”
“額!”眾人面面相覷,然後捧腹大笑起來。如此自吹自擂之人讓人無語。
“你不會在說你自己吧?”張友順戲道。
“哼!”對於他們的嘲笑,任倚婕面不改色,心不跳,照樣很怡然自得地樣子,說,“你們這群古代人真是少見多怪,典型地歧視女性。我今天就要告訴你們,對付長孫衝,本姑娘比你們多的是辦法!”
上部:迷霧重重 第十七章:天香瓊樓
五月的夜晚,繁星閃耀,長安城內歌舞昇平,好一副太平盛世的繁榮氣象。
在這天子腳下,皇城根兒裡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天香瓊樓。天香瓊樓以美女與美酒聞名,乃是京城皇親貴戚,達官貴人平日裡最喜歡聚會的場所。出入這裡的人大都官銜在三品以上,而想要進入這裡的人也都必須有熟人介紹,方可入內。普通老百姓,便是想從這門前走過都只怕不行。
離天香瓊樓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裡,任倚婕和許青山隱身於黑暗中,秘密地監視著天香瓊樓出入的人群。
“你說長孫衝經常會在這裡出沒?”任倚婕問。
“是啊!”許青山點了點頭,怕她不明白,又補充說,“長孫駙馬好色好酒,長安城內人盡皆知。在迎娶長樂公主之前可是這裡的常客,幾乎天天都來,後來公主下嫁後,興許是怕公主不高興,他來得少了些,但是一月之內也少說來個七八次。聽人說,這天香瓊樓裡的頭牌紫嫣姑娘是他的相好。”
“哦!為什麼他今天不來啊?又或者他是不是已經在裡面了?”
“這我咋知道啊!”許青山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說,“對了,任姑娘,我們該回去了,要是被盛大人知道我偷偷帶你出來,我死定了!”
“你死定了又不關我事,我只知道,找不到真正的兇手,我就要死定了。”
“你……你這丫頭怎麼這樣啊?”許青山只恨得牙癢,覺得此生做得最後悔的事,便是上了這丫頭的大當。
原來下午當任倚婕表示要施展美人計接近長孫衝時,立即遭到盛宣煜的反對。兩人由此又是一頓激烈的嘴仗,以往的嘴仗都是以盛宣煜瞪白眼,閉嘴敗退,但這一次他似乎是鐵了心要跟她鬥到底。即使許青山和伍飛都覺得此事也可以一試,他仍然以絕對的權威——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予以否決。
最後,任倚婕又被強行看管起來,而看管她的人正是許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