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如廁,戴鐸拿我有甚麼辦法?
不過捱來捱去我還是得回花廳,索性搬出唐僧大話西遊那套本事,有話沒話跟戴大總管探討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不是妖他媽生的一類問題,偶爾還給他出兩個腦筋急轉彎的題目,他不勝其苦,便以去找四阿哥來威脅我,我就很看不起他這個:你說不過我可以打嘛,打不過可以不打嘛,幹什麼去打小報告呢?
結果他還是去了,換來的不是四阿哥,卻是十三阿哥。
聽十三阿哥口氣,他也是剛跟四阿哥談完事,還沒安置先出來碰到了戴鐸,就過來看我了,順手帶了夜宵。
戴鐸本來要陪著,但十三阿哥命他自去歇息,他也沒得好說。
有吃有喝我就最開心了,碰巧十三阿哥興致頗好,也席地而坐同我天南海北扯了一通話,基本上是他說,我聽。
他是帶兵阿哥,有很多軍營裡的笑話兒,他說起來繪聲繪色還繪形,這麼一說,又那麼一比劃,笑得我嘴都麻了。
後來累了,他叫我坐椅子趴在桌子上睡覺,我思量一下還是算了,睡過去人事不知的,萬一被四阿哥見著,我再受罰不打緊,連累了十三阿哥我算哪門子好姑娘呢,於是他坐椅子上睡了,我卻是倚著桌腿睡的,睡著睡著就拿他的腿當枕頭用了。
十三阿哥見我一醒來又忙著吃,忽道:“四哥,你來了?”
我不緊不慢補口茶水,吞了最後一口點心,轉頭篤定道:“你騙……”下一聲就噎在喉嚨裡沒出來。
真的是四阿哥踱進花廳來!
他身後就跟著戴鐸,不會錯。
再仔細一看,四阿哥手裡還拿著馬鞭子!
這哥們真得空,一大早的起來做廣播體操呢?
想歸這麼想,其實我很怕他是來揍我的。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敏捷拍拍沾了點心的袖管,一個箭步上去,搶在四阿哥身前一立定,左腿伸出一步,右腿著地,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扶在膝蓋上,全跪行禮:“請四阿哥安!”
本來我還考慮了一下請安、千禮和蹲安到底用哪一個,不過現身著男裝,再像昨日一樣給他福一福,又成笑話了,遂用了最正式的這種。
四阿哥跟十三阿哥說了句滿語,我只聽清“埃拉塔拉米”幾個發音,因昨晚聽十三阿哥說到,知道這是滿語“請大安”也就是漢人說“打千兒”的意思,不過四阿哥是說我好說我壞我就聽不真。但我剛才低頭下去一瞬間發現他的馬鞭子是拿在左手的,便更加定了心。
而十三阿哥笑著回了他一句什麼,我就一點都沒聽懂。四阿哥又對我說了聲“伊立”,這個我最拎得清的,便起了身。
四阿哥改用漢語道:“老十三,多早晚了?盡在這磨蹭什麼,一會子打馬去暢春園給皇上請安,誤不得時辰,太子昨夜便住在園裡,咱們更不可晚了。”
怪不得四阿哥腰束革帶,一身騎裝打扮,他們這麼早出門,我卻只想快點撲到床上昏天暗地補一覺。
沒想到等著我的卻是惡夢一場。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帶上侍從逍遙打馬才去,驛館馬上就熱鬧起來,想找個地方安靜睡覺根本不可能,天大光時,所有人才算收拾好,浩浩蕩蕩回北京城。
總算戴鐸沒安排我騎馬,撥了馬車給我坐,我先還歡喜一陣,誰知路上更加痛苦,馬車最大的特點就是顛簸,古時也沒像樣的馬路,車廂又不大,坐在車裡,人只隨車子一起搖晃顛簸,不舒服到極點,我甚至開始懷念以前擠公交車的日子,加上我的腿還痠軟得很,吃不住力,於是我頭上前後左右撞出不同形狀不同大小的鼓包來,滿清十大酷刑,今日是也。
照理我是該回年希堯家宅的,許是四阿哥忘了吩咐,戴鐸竟直接將我帶到紫禁城的四貝勒府。
到了四貝勒府,我一瞧就眼熟,扒簾子看了半日方想起這不就是那回我去北京玩時,阿海領我參觀過的北京東北角規模最大、儲存最完好的喇嘛教黃教寺院雍和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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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建築由疏漸密,由低升高,前面經過長長甬道頗顯深遠,影壁、牌樓與蒼松翠柏綠瓦點綴其間,幽靜中另有空曠開朗之感,過了一道昭泰門往北,建築群便逐漸密集,殿宇樓亭縱橫交錯,飛簷牆脊參差穿插,恰與前面疏朗的格局形成強烈反差,坐在車裡望去,層層屋脊漸次飛昇,不知覺間車前車後的侍衛也漸漸少了,忽見一樓宛如高懸空中,格外壯觀,馬車忽忽的就停下了。
到了此地,我也不倦了,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