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的說道,“這是奴婢親手做的,您嚐嚐看。”
依言拈起一塊綠豆酥放入口中。靳宜安不禁讚歎道:“你的手藝越發好了,這綠豆酥香濃酥軟,甜而不膩,這個時候吃再好不過。”
這邊靳宜安閒坐品茶,那邊靳宜寶卻僵直著身子站著。
“二妹妹真的不吃?木兒的手藝確實不錯的,恩。木兒啊,過會兒包一些給二姑娘,讓她帶回去也給姑爺嚐嚐,也算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祝福他們小夫妻生活甜美,永世為好。我是不是也該和你學一兩手呢,將來也可以親手做給袁二公子吃。”
哪裡最痛,靳宜安偏就愛踩哪裡。為什麼不踩呢?當初墜崖的痛,筋斷骨折的煎熬,她為什麼要白白承受?
“靳宜安,你不用囂張,你以為你贏了嗎?”靳宜寶臉上露出了近乎癲狂的笑,“還早著呢!”
“輸贏什麼的,我並沒有在意,因為我知道,不論我有沒有贏,”說到這裡,靳宜安停頓了一下,“你都已經輸了。”柳齊閔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如今又被下了藥失了做男人的根本,宜寶嫁給這樣的男子,註定一輩子吃苦。
這話頓時讓靳宜寶的腦海一片空白,她只想著要讓靳宜安吃盡苦頭,哪怕自己落到了這個地步,也要看著靳宜安不得好死才行,然而……是啊,她自己已經是沒有好下場了,沒能嫁給袁二公子不說,還嫁了柳齊閔這樣一個身份低微又虛偽卑鄙的小人。縱使靳宜安最後不得好死,她卻也已經是輸了。
不,她才不會輸。靳宜寶用力搖頭,她要的是靳宜安死,不僅是死,而且是死得很難看,要身敗名裂的死!
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靳宜安繼續說道:“其實呢,你我畢竟是親姐妹,我並不想走到這一步的,可你自己想想,這麼久來,你三番兩次暗算於我,我又何曾真的對你動過手?”
靳宜寶冷笑連連,說得好聽,如果不是靳宜安,她又怎會落到如此田地。
“這一切都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罷了。”靳宜安放下手中茶盞,懶懶的揉了下肩膀,“詩會上是你先動手害我卻被我發現,湖邊是你想要嫁禍於人卻失了手,聽松閣是你想要害人卻陰差陽錯……”
“住口!你給我住口!”靳宜寶不受控制的尖叫起來,雙眼赤紅的瞪著靳宜安,急促的喘息著說,“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靳宜安越是說,她就越是恨,不論是死前還是重新活過來以後,她每一次對靳宜安出手,最終受害的都是她……不,都是靳宜安的錯,如果不是靳宜安,她根本用不著處處算計,自然不會受害,都是靳宜安害了她!
木兒皺了皺眉,小心的往前站了幾步,她總覺得二姑娘越來越不對勁了呢。當初剛出事後,二姑娘的性情就有些古怪,但還算言辭得當,可如今看起來卻有些嚇人。
那個賤人就坐在那裡,那麼悠閒的品茶,長著一張狐媚的臉和一顆狐媚的心……是在看她的笑話吧?看如今的她是這麼的狼狽……那個賤人卻要披上大紅嫁衣,嫁給袁二公子了……
“姑娘小心!”草兒察覺到不好,飛快的衝上去攔在了靳宜安身前,頸上已經吃了重重的一記。
“明蘭,快去叫人!”木兒一邊去攔靳宜寶,一邊喊道。
院裡那些粗使的下人向來是知道大姑娘和二姑娘不睦的,有傳言說二姑娘還勾引過和大姑娘訂了親的袁二公子,故而當靳宜寶闖進來的時候,她們便都悄悄的躲開了。
靳宜寶此刻已經無法剋制自己心內的恨意了,她只想讓靳宜安從自己眼前消失,只想狠狠將那張帶著笑的臉踩在腳下……不,應該狠狠的撕碎!在她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她想做的事情:衝上去,狠狠的教訓靳宜安。
草兒將靳宜安擋在身後,竭力攔住靳宜寶,奈何靳宜寶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連草兒和木兒兩個人都無法制服她。很快,草兒和木兒身上就出現了道道傷痕,都是靳宜寶的指甲劃傷的,所幸的是兩人畢竟身手靈活些,靳宜寶又出手毫無章法,這才不至於傷得太重,以她們二人的醫術,應該不會落下疤痕。
靳宜寶的兩個丫鬟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她們是佳兒和瑞兒走了以後才來的,對靳宜寶的性情並不瞭解,如今這場面讓她們不知所措起來。
“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來拉走你們主子?事情鬧大了,吃板子的可不是別人!”靳宜安呵斥道,看到草兒和木兒兩個人受傷,她心疼得無以復加,再看到靳宜寶的兩個丫鬟只會傻站著,頓時就怒了起來。
那兩個丫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擁上來去拉靳宜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