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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平躺的那個人,聽著身側靠著他睡著的人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睛,眼神清晰找不到一絲迷濛。

“公子,夜已深,您回去如何與夫人說?”

他拿起桌上酒壺,仰頭一飲而盡,“再來一壺。”

三壺下肚,他已是滿身酒氣,只是神智仍然十分清醒。

清晨,窗外傳來鳥兒的叫聲,曄謦翾濛濛地睜開眼,入眼的是昨夜醉醺醺的人,那雙迷濛的眼睛清如明鏡地望著自己,在尋不到昨夜的醉意。

“昨夜有勞娘子了。”

她不知他何時醒,醒了多久,這麼看著自己多久,她不禁有些面紅,低下頭的頭幾乎要貼在胸前,聲音悶悶地傳出來。

“夫君,酒傷身,日後還是少喝吧!”

“好。”

“夫君心中有事?”

他眼睛是清明瞭,卻讓她感覺到有縷愁色懸浮其中,或者是她錯看了。

“娘子何出此言?娘子莫不是以為我借酒消愁?”他輕笑道,“昨日遇上幾個朋友,便到寶福居一敘,飲酒聊天,不覺竟就醉了。”

“原是如此,害我還擔心了一日。”

她有些不滿地撅著嘴,嘟囔的聲音很小,如蚊蟲飛過,卻還是入了他的耳。

“以後我若晚歸,娘子便不必等了,朋友相聚,徹夜長談也是有的。”

“嗯,知道了。”她聲音仍是悶悶的。

“聽興伯說,娘子昨日找我,可是有事?”

光顧著生悶氣,她差點將這事給忘了。她從錦被裡抬起頭,迎上他淡笑的目光。

“我想今日去趟琅中山,不知夫君是否准許?我想師父了。”

“也好,那就出去走走,帶些人,晚飯前回來就成。”

興伯命人備齊了馬車,安排了幾個家丁跟著,曄謦翾帶著王嬤嬤和喜桂上了馬車,一路簡裝的朝出城的方向行去。

今日的城門前聚集了好些人,馬車被堵得走走停停,行得很慢,好不容易才出了城。在城門外,熙熙攘攘地很吵,曄謦翾撩起窗簾來看,城外堵著的人更多,有大批的官兵正在逐一檢查著,就連有些官家的馬車也不放過。

“這是怎麼了?”

曄謦翾沒見過陰平城如此,不覺有些心驚,心裡想著定是出了大事。

王嬤嬤起身去問,趕車的家丁停車下馬去打聽,半響來回報。

“回夫人,說是昨夜城裡出現了叛黨,被鼎家軍所傷,人為擒住,身上揹著刀傷,如今鼎家軍正在城中四處搜捕。城裡的金瘡藥已被鼎家軍全部收起,城外的但凡有治療刀傷的藥一律不準入城,一經發現沒收藥物不止,還得把人給抓了。”

如曄謦翾料想的相去不遠,確是大事,卻沒想到這麼大陣仗的檢查竟是為了治病的藥。

“鼎家軍如此,若城中人因了別的事兒需要治傷的藥,又該如何?豈不是白白地害了一條人命?”

“夫人,我們還是先走吧,這陰平城裡誰敢管鼎家軍的事兒?”

馬車徐徐向著琅中山前進,曄謦翾心裡卻想著那日在寶福居看見的國泰民安的景象,突然覺得何其諷刺?

☆、願持精衛銜石心

自那日公仲孜墨醉酒夜歸後,便開啟了曄謦翾每夜獨守空幃的日子,他好像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是在府中宴客,開懷暢飲,就是在書房秉燭夜讀,直至深夜。

今日十五,一月裡月色最美的夜晚,月光的清輝如明燈照亮著塵世的一切。曄謦翾坐在房裡,看著窗外的月光,越發的想見他了,索性起身去廚房端上夜宵朝積微閣走去,心裡美美的。

人還未到院門,乘著月光,曄謦翾看到積微閣院門前的樹叢裡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夜色裡,她的腳步頓了下,卻未失方寸,步履輕柔未變,心中卻百轉千回。

若是刺客?那身影鬼祟猥瑣,絲毫不像練武之人。若是外探?賢平居雖不如王宮內院警衛森嚴,但畢竟與王城只有一牆之隔,是禁衛軍巡視的範圍,一般人絕不可能隨意出入。答案只有一個,這人是府中的人。

只是剛才那一眼,雖未看清,她卻能十分篤定,那人不是小順。

既是內探,那說明那人只是來監視公仲孜墨的舉動。

一直覺得這府裡有股不太尋常的味道,但總說不出來為何,如今,這夜,這就是答案。

幾步路間,曄謦翾已經剛才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理了個順,當她立於積微閣門前,端著托盤的手有些抖。不為害怕,只為心疼,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