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習慣的是奉承的笑臉。
“可算是趕上了大王有請護國公移步承乾殿議事。”
宓功頤清楚,虞陽帝這般留他是所為何事。
站在承乾殿裡,宓功頤沒有看見藍相國,只有虞陽帝扶額坐在大殿的龍案前,殿裡充斥著安神腦油的味道,很是嗆鼻。
他不由的眉心一皺,看來大王的身體是越發的不行了,如此,有些事兒更是刻不容緩。
內侍臣正端著黃底青花碗呈給虞陽帝。
“大王,該吃藥了。”
虞陽帝二話不說,仰頭將藥喝盡,用明黃色的帕子請捻嘴上餘下的藥汁,還不忘自嘲。
“孤這身體倒是叫宓卿見笑了。”
“臣惶恐,臣只是擔心大王的身體,還望大王多多保重,大王必定千歲萬福。”
如若在大局未定之前,虞陽帝撒手,那這北玥國將會是怎樣的局面,不說大家也是心照不宣。
虞陽帝苦笑,宓功頤憂心。
“千歲萬福?”虞陽帝一陣急咳,久久才順過氣來,“如今看來真是天大笑話”
宓功頤還要說些吉祥話,虞陽帝不想再聽,便抬手止住了。
這時候聽這些話聽在耳裡更是刺耳。
“立後大典,相國定在了兩月後的初八,大典的事兒就交由你去操辦。”不難聽出虞陽帝口中的無奈,“相國乃王后孃家,著實不易操辦此事,再者,此事交予你,孤才能放心你素來是知分寸的人,必不會僭越了祖制。”
姬夫人是繼王后,立後大典自然不能與當年的正王后的冊封大典相提並論。虞陽帝將此事交給自己,宓功頤知道,一來自然是因為他的身份,二來恐怕更是因為他與藍相國不合,放眼朝野上下,也只有他不會為了討好藍家,一味的將大典搞得過於隆重。
由此可見,虞陽帝是這般的不願意,卻不得不立。
“臣遵旨。”
“這幾日驛站可有墨兒的訊息回來?”
虞陽帝自知自己身體越發不好,時日恐也不多,現在姬夫人又被立為王后,雖然她膝下已是無子,但朝野上下,後宮之中為了儲位之爭,王位之爭仍未停歇,如今只盼著他趕緊回來,也好將王位傳與他,時局定下,他即便是走了,也能安心。
“這”
宓功頤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回稟。
“怎地吞吞吐吐的?莫不是”
“回稟大王,西平城之後,驛站便再沒了公子墨殿下的訊息。”
“什麼?”虞陽帝拍案而起,更是震得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一般。“可去查探,發生何事?”
“臣已派了宮中禁衛軍探子快馬趕往西平城,應該很快會有訊息。不過請大王寬心,想必殿下是在路上遇上些事兒起了耽擱,但臣估摸著應該不是大事兒。”
“宓卿還真是會寬孤的心,眼下是怎樣的時局孤怎會不知,不是沒想過這回來的路途兇險,故而遣你派了不少人暗地裡保護著”
“大王公子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