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顧全大局,為了保全母家,珩兒此舉決不能行。
“大王,你此番定奪可曾想到大局?邊關吃緊,此事一出必定引來戰爭,到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大王可忍心?”
好一句生靈塗染,民不聊生,當真是堂而皇之的藉口,糜玉珩心中冷笑。
“皇祖母認為能瞞得了多久?旭兒當真是走了,死於蛇蠍婦人之手。”
此話,糜玉珩是盯著儒侯爺說的,咬牙切齒。
“末將有一計能行。”
汝南王聞了宮中劇變,擔心自己的寶貝女兒,便連夜返回陰平城。
糜玉珩看著身旁滿滿的全是定價的人,更覺得自己的勢單力薄。自從曄統庚被軟禁賢平居後,就再不見任何人,從此,朝中除了鼎家,再沒了其他聲音。
“相爺,我給您熬了碗參湯,趁熱喝了吧!這幾日您為了翾兒的事,勞心費神,妾身很是擔心您的身體啊!”
“不必擔心,我沒事。”
曄統庚報以寬慰的一笑,她雖不是他的原配,卻也是難得賢惠的女子,這些年若不是得她,家中又豈能如此安穩。
“宮裡可有什麼訊息?”
翾兒被接進宮已是多日,也不知現在如何,讓他不能不掛心。
“剛才傳來訊息,汝南王回都了。”
“他,回來了?”
自古以來,邊關守城將軍不是奉旨不能回都,否則視為謀反。如今邊關吃緊,汝南王如此離守,換做別人,早已是滿門抄斬的死罪,惟有他們鼎家的人總有特權。
國被奸人把持,於家於國,是時候要清君側了。
“我吩咐你去辦的事可是辦妥?”
“相爺放心,妾身已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妥當了。”
☆、人生有情淚沾臆
糜玉珩才走到清心館門前,聽見裡屋傳來砸碎東西的聲音,宮奴從裡面落荒而逃,有些頭上被砸得傷痕已是可見。
“發生何事?”
“回,回大王話,翾夫人,她瘋了”
“放肆。”糜玉珩一掌劈在宮奴的臉上,本就傷痕累累的臉上又再添一層。“誰準你們亂說話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這話非奴婢恣意揣測詛咒翾夫人,是太醫說的。今早太醫令來瞧,也是被夫人拳打腳踢的轟了出來,就連煎好的藥也打翻了。”
那位老太醫令辭官歸家了,這位新上任的太醫令沒上任幾天,就被曄謦翾暴打了一頓,此事在宮中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糜玉珩怎麼會不知道?不過是將這幾日心中受下的氣全撒在了這名小宮奴身上罷了。
“你退下吧!你們都退下吧!”
“大王小心。”
舉步才要進屋,屋裡飛出一隻半碎的花瓶,砸在糜玉珩腳邊,碎了個徹底,濺起的碎片鋒利得將玄色的衣襬化開了一道口子。
若不是近身太監及時拉住他,不知那花瓶砸在什麼地方。
“大王恕罪”
披頭散髮的王嬤嬤帶著同樣狼狽的喜桂從屋子裡衝出來,跪在糜玉珩面前,她們身上的上也不見得比那些宮奴輕半分。
“孤想去看看你家夫人。”
隨手免了她們的禮,提腿繼續往屋裡走去。
“大王可是去不得。”
王嬤嬤跪在地上攔下糜玉珩。
“為何?”
“夫人如今已是認不得人,就連老奴和喜桂也是認不得了。”
“孤不怕。”
“大王聖體貴重,萬萬使不得呀!若夫人無心傷了大王,那夫人的罪過可就更大了。”
幾日不來,她竟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她真的連他也認不得了嗎?
“老奴肯定大王撤了清心苑裡的伺候的宮奴和太監,讓夫人好生靜養,也免了人多,夫人受到驚嚇,如此這癲狂之症怕是更難好了。”
“嬤嬤說得甚是,若大王為了夫人好,奴婢肯定大王以後不要到清心苑裡來了。”
喜桂終究沒有嬤嬤老成,話裡帶著濃濃的怨氣,雖是如此,但她話裡的哪一句不是道理?
若為了她好,他不該再見她。
至此,清心苑真正成了個清靜之地,加上夜裡傳來鬼號一般的哭泣聲,這裡更是成了宮中禁地,一如當年曄謦翾無意中進到的冷宮。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又不見了。”喜桂慌忙地從屋裡出來,跑到院門前,對著那些守衛的禁衛軍大叫,“你們還不趕緊幫忙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