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反倒是立刻琢磨著搞掉雲山車行。
其中的道理也簡單,原來自己沒有上位,到手的好處也不多,現在自己上位了,自然要撈的越多越好,而這雲山車行就是新上位諸人快活的最大阻礙。
不過那一場短暫的戰鬥和事後的處置,清江浦的江湖和市井已經膽寒心顫,讓他們再去打是萬萬不能的,清江浦雖大,但可用的力量也就這麼幾支,現在能用的也就是山陽守備手底下的官兵了,而且以後能依靠的也就是山陽守備這一支兵馬。
江湖市井中,歸根到底,還是握著刀把子的人說話最管用,以後
想通這個的人很多很多,清江浦本就和山陽縣城挨著,大家過來也不遠,都是蜂擁而至,用比平日多出幾倍的熱情奉承秦守備。
山陽守備秦越出身大河衛,身上還有個指揮同知的世官銜頭,大河衛緊鄰山陽縣,也算是淮安府本地的土著了,他一路升遷就沒離開過本鄉本土的百里地方,日子過得舒服,也念著鄉情,本地人都很好打交道。
他秦守備在清江浦也算是個人物,可平日裡地位也就比知縣高那麼一點點,那裡被這麼多人熱情的奉承巴結過,開始還知道客氣幾句,到後來也禁不住飄飄然了,很有一種天下英雄唯我一人的意思。
感覺好歸感覺好,但法度規矩還不敢觸碰,儘管眾人一致請求“秦將軍”出兵,這秦守備卻只是在那裡客氣,動是堅決不動的,好處是好處,若是頭昏出兵,這位置沒了,到時候莫說是好處,奉承都沒了。
等知府的公文一到,看到上面的大印,秦守備的氣立刻粗了,拍著胸脯說道:“地方有難,本將絕不會坐視不管,現在就集合兵馬,明日就將那徐州惡賊平定剿除!”
眾人鬨然叫好,又是好一頓奉承,許下了若干將來的分潤好處,這秦守備眉開眼笑,心滿意足,只覺得有生以來從沒有今天這麼快活過。
大家都盼著這位秦守備從速出兵,所以沒有留下打攪,特別是聽到狼山那邊有人來的時候,各個都是“秦將軍公務繁忙,今日不再打攪,等來日定當歡宴,大家快活一番”,說完這個告辭。
而且回程路上少不得議論,這次狼山大帥那邊派人過來是好事,剿除徐州惡賊的勾當可以去報備,沒準還能加派援軍,到時候這徐州惡賊趙進更是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了,接下來大好局面,大家要好好謀劃才是。
大明駐軍管轄區域,取得是犬牙交錯,彼此相制的道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儘管淮安府大部分地區都是徐州參將轄下,可淮安府和揚州府交界處,也就是清江浦和山陽縣這片最精華的區域,則是狼山副將的管轄。
聽到上司派人過來,秦守備不敢怠慢,連忙收拾了下出去迎接,一看來到這人,心裡卻禁不住打了個突,來得這位不是軍中武將,而是一位幕僚師爺,但這位師爺卻是狼山副將的心腹親信,也不知道有什麼要緊事,要派這位過來。
“屬下秦越,見過施先生,請施先生入內歇息用茶。”守備秦越禮數十足,但那位施先生卻沒什麼客氣,鼻子裡冷哼了聲,徑直進了客廳。
熱臉貼了冷屁股,秦守備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你施坪敖說破天也就是個幕僚,我秦越是個有品級的武將,我對你客氣,那是衝著副將大人,你個寫信算賬的酸子,有什麼張揚牛氣的。
可看到跟著施坪敖走進來的十幾個人,秦守備也不敢放肆,他自然認得這些人是副將身邊的親兵,居然帶著親兵來,而且還跟著入內,這到底是什麼用意,難道要拿自己?秦守備緊張起來了,細細梳理一番最近的事情,發現常例供奉,年節好處,都沒有漏下,實在想不起什麼錯處,這才稍微安定些許,急忙吩咐親信預備出一份銀子和厚禮,這才連忙跟了進去。
一進屋子,發現施坪敖端坐正中首席,那些副將身邊的親衛或坐或站,卻沒給他留下位置,秦越更是摸不清頭腦。
“秦越,我來時聽說,你要帶兵去剿滅什麼徐州惡賊?”施坪敖毫不客氣的質問說道。
這等語氣態度,好似審問罪犯,秦越心頭更怒,可也更是緊張,他注意到兩側副將親兵看他的眼神都是不善。
“施先生,徐州來的那夥兇徒擾亂地方,殺傷人命,山陽縣和淮安府衙門都有文書來到,屬下也是事急從權,準備調兵剿賊,平定地方這個沒什麼錯吧?”秦越說的自己都沒有底氣。
雖說事急從權,可這樁事根子上還是不合規矩的,如果揪住這一點,肯定會有麻煩,但秦越也想不明白,這點麻煩,似乎犯不上副將大人身邊的親信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