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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置那個少女。亞蒂也急匆匆跟了出去。

“對不起!弗雷德麗卡!”亞蒂跟在後面大聲地喊著。

弗雷德麗卡奇怪的轉過身去:“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我不想讓弗雷德麗卡生氣的。

弗雷德麗卡注視了亞蒂許久。亞蒂的眼眶的肌肉緊張地收縮,目光中流動著真誠的歉疚與擔憂,弗雷德麗卡很少看到這樣的表情。她還是什麼也沒說地轉過身去,像一個沒有禮貌的獸人小孩一樣自己找到了廚房。亞蒂依舊默默的根在她身後,像一個衷心的保姆跟著一個鬧脾氣不理人的任性孩子。

木質的櫥櫃中整齊地疊放著被清洗乾淨的白色瓷盤。即使羅蘭有時十分隨便,那些僕人們也當然不敢冒著惹怒這個性格奇怪的聖騎士的危險,在清洗後的盤子裡留下一點點食物殘渣。晚飯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亞蒂剛明白弗雷德麗卡依舊空著肚子,有些不知所措:“我叫廚房準備一些飯菜。”

“不用麻煩了,還到了那樣的東西我也不會有胃口了。”

亞蒂認定自己是惹弗雷德麗卡生氣了。看著弗雷德麗卡憤憤離去的身影,她知道現在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只會讓弗雷德麗卡更加心煩。

弗雷德麗卡在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老頭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裝修豪華的客房。一進房間,她就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巨大的鴨絨枕頭裡。床墊也和枕頭一樣柔軟,躺在上面就像躲藏在雲彩裡一般舒適。無論是考究的做工還是高檔的材料,這樣的奢華足夠一個普通的農民工作一輩子才能夠享受。弗雷德麗卡也只有在做公國王子的未婚妻的那會兒接觸過類似的奢靡,但他現在的心境完全不在這些上面。

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這種困惑和飢餓一起讓弗雷德麗卡一直掙扎到下半夜都沒有入睡。黑暗也隨著安靜莫名地凝重了起來。弗雷德麗卡讓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用自己的肌膚感受自己身體的溫度,也感受自己手骨的冰涼。那些煩亂終於逐漸沉澱。

先教訓一頓羅蘭讓亞蒂恢復信心,再研究鍊金術讓亞蒂不再老去。弗雷德麗卡讓自己的意志變得簡單而直接,不再考慮其他的種種。

三下禮貌的敲門打破了凝固的安靜。那並不是緊急情況下慌張的急速敲門,也沒有羞怯到讓人懷疑敲門聲的真實,而是一種恰到好處讓房間中的人聽到的力度與節奏。這種敲門讓人很自然的聯想到了那個一絲不苟的管家。弗雷德麗卡決定不去理會,靜靜的躺在床上。

當外面的人認為房間中的人已經睡著了的時候自然會走開。

弗雷德麗卡聽到旋轉們把手的聲音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些奇怪。雖然被反鎖住的門忠實地作出了反應,但那個依舊不緊不慢的動作進行到第三下的時候,便有了一種金屬斷裂的的聲音。弗雷德麗卡在門被完全開啟之前慌亂的抓過一團被子遮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軀體,妖刀還一直放在右手邊。

門外的明亮光線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個整齊的幾何形狀,開門進來的是一連高傲的羅蘭,沒有人會相信那具銀色的盔甲下是一個女人。

“你要幹什麼?”弗雷德麗卡察覺到自己的聲音中有著明顯的慌亂,她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展開被子把自己的身體遮嚴實。

羅蘭輕蔑的目光讓弗雷德麗卡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卻怎麼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提起勇氣。這讓她清楚地感到自己和一般的小女孩沒有任何的差異,也讓她更加堅定地要“教訓”一下這個三番兩次讓自己出醜的人——如果亞蒂向她求情,她也許會考慮放過羅蘭一命。

羅蘭把手中端的銀質盤子放到了桌上,一舉一動都受到了嚴密的注視。羅蘭的語調和她的神情一樣輕蔑:“這是肖給你做的炒麵,他希望你不要生他的氣。”

“知道了。”

羅蘭依舊審視著驚弓之鳥一般蜷縮在床上的弗雷德麗卡,臉上帶著罕見的真正嚴肅,長時間地沉默著。弗雷德麗卡彷彿覺得眼前的這個高大的傢伙隨時都有可能像一隻野獸一樣撲過來,而自己現在的狀況無疑是一塊烤熟了的肥牛肉。“你可以出去了。”如果弗雷德麗卡剛才沒有因為貪圖身體的舒適感而讓自己一絲不掛的話,她倒是很不介意拿起妖刀與羅蘭決鬥。但現在,她只能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

“如果剛才更衣室裡發生的事情讓你不滿,你可以將自己的憤怒直接的指向我。但如果你傷害亞特密斯的話……”羅蘭的話在半途停下,彷彿是覺得直白的威脅有失自己的身份,她轉過身去要從黑暗中離開。